“姑娘,先收了吧,天都黑了。”小菊在许玉珍旁边劝道。
屋里灯光微弱,写字的确也有些不便,许玉珍便停下了笔,动了动酸了的手腕。
蕙儿让婆子们将饭菜摆上来,便要伺候许玉珍吃饭。
许玉珍并没有什么胃口,只留了碗酸笋鸡皮汤。
小菊以为她是堵着气,便劝道“姑娘,再怎么样也不能不顾着自己身子啊,等明个儿二老爷知道了,兴许就没事了。”
许玉珍舀着汤喝了一口道“我没什么胃口,就只想喝点汤,其他的你和蕙儿岫烟三个吃了”
自从她们从雍王府回来,老太太就明令了她要在自己屋里禁足,并要抄够五十遍女戒方可。
至于禁足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老太太那边的意思了。
小菊劝不动,有些烦恼起来,却见蕙儿朝她挤眉弄眼的。
二人出到外头,蕙儿才道“姐姐,我看姑娘今个儿心情不太好,咱们也先别声张了,不然传到老太太那里总是不好听,那时候不免就要说咱们姑娘性子太倔,在闹脾气。”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怕姑娘气坏了身子,先前七姑娘那里一阵冷嘲热讽的,就是五姑娘在旁边也一句话也不帮着说,姑娘还不知道心里多难受呢。”
蕙儿却又要乐观些“我看姑娘当时并没有什么异样,咱们晚上守夜的时候多盯着些就是了。”
两人议定后便又回去,岫烟早已坐在桌边那里用饭,旁边小丫头伺候着,见了她二人进来便道“都跑到哪里去,姑娘那里要人伺候怎么办?”
蕙儿委实有些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自从许玉珍屋里的秀云出去后,胡妈妈因为年纪渐大慢慢的也把事移给了岫烟这个在许玉珍身边最久的大丫头身上。这就越发使得岫烟拿大,只当自己是个副小姐。
秀云走后,小菊提了上来补了一等丫鬟的例,她又是个好脾气的,并不与岫烟相争,因此岫烟看她倒还顺眼些,唯有蕙儿是个伶俐非常的,许玉珍越来越信任,岫烟就越来越不喜欢。
小菊走进屋内,见炕桌上已经汤碗已经空了。许玉珍倚在炕上假寐,小菊便要去收碗,许玉珍睁了眼道“先出去吃了饭吧。”
“姑娘。要不要点香?”
许玉珍素来都不太喜欢点香,除非要熏衣服或是熏屋子的时候,不然总觉得那些香味会令人头脑不清,尤其是现在她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先别点了,让我自在的呆一会儿。”
这话有些意味不明。岫烟有些烟不下饭了,蕙儿也不理她,只顾自盛了饭就吃了。
翌日许玉珍依然整日呆在屋里抄写女戒,丁香偷偷地跑来看之后回去便对任婷婷说道“六姑娘一整天都在屋里,也没闹着去哪,我看她并没有什么大不妥。”
任婷婷松了口气道“没闹脾气就好。老太太的话是除了老太爷之外谁也不听的,如今谁去求情也没什么用,往常什么事还能打听出来。可是这回问了跟去王府的人都说不知道,也不知道六妹妹到底是哪里行差走错惹怒了老太太。”
丁香便道“按说六姑娘平日行事都是最稳妥的,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错,可是回来的人个个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丁香又压低了声音道“二老爷如今还不知道呢。要是二老爷知道了,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网开一面。”
许明武因为户部的事一直十分忙碌。许玉珍又只是被禁足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算是任婷婷这样有些要帮许玉珍的,也总不能拿着祖母禁足孙女的事去告状。
“你可不要自作主张,你看五弟也知道了,不是也没说什么,算起来他们才是真的同胞亲骨肉呢”任婷婷将这事与华孝说的时候许华孝就是这样回答的。
按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老太太向来不喜欢许玉珍,如今许玉珍受罚就由不得不让人多想。
许玉珍这里被禁足,怀安公主那里就更惨了,闹得整个平王府鸡犬不宁,公主疯言疯语的,实在也不适宜进宫,没办法,齐太妃只得出宫来探望女儿了。
‘母妃,这要怎么办,怀安她说死也不要嫁给岳峰了,要是逼急了她,她真的能闹出大事来”平王愁眉苦脸地对着齐太妃诉苦道。
“你还说,都是你布置不周才会这样,傻乎乎的入了人家的局,这可好,岳家没拉拢过来,本来当时以岳峰冒犯怀安的罪名抓了岳峰也是可以的,偏偏你又没把握住机会,现在可好了,有皇上作证,岳峰当时是在宫内的,并不可能出现在雍王那里,怀安受攻击的事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那老王妃也是个奸滑的,我早知道她对当年自己女儿和亲的事不满,这才导演了这出戏,那三丫头也是个傻的,她娘早已是老王妃的眼中钉了,她却还是不小心些,这回人家双管齐下”
平王早已沮丧地瘫在了椅子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看招岳峰为驸马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皇妹她也不愿意。”
齐太妃却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了些,转向一旁的平王妃道“你怎么看?”
平王妃却只觉得一阵悲凉,她立为王妃之时就同时立了齐氏为侧妃,齐氏是平王的嫡亲表妹,虽然名分上差了她,可是在平王和齐太妃的心里还是齐氏重些,要不是她娘家硬气,估计当初平王和齐贵妃也不会选她。等到她头胎生了女儿,齐氏却生了儿子,她就越发觉得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