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三哥这样大方了,竟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舍掉,就只是为了名声前途,三哥这样难道还自以为自己是有君子之风的。”
许玉珍有些气愤,许华孝这样息事宁人,就只是为了自己明年春闱不受影响,当真是让人心寒,难怪任婷婷要伤心。
许华孝有些恼怒,起身背着手道“六妹妹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荣哥儿抱到太太那里养着本是待我们小辈的尽尽孝道,聊解太太寂寞之苦,怎么就成了我舍掉儿子了。”
许华孝与许华承本就从小生的不同,从小所受的待遇也有差别,他如今这种想法,倒也不能太强求,只能慢慢图之了,要是王氏不能再兴风作浪就好了。
“三哥跟我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不知是想骗自己还是想骗别人,八弟还养在太太那里呢,他是什么样子想必三哥也是知道一二的。我也不敢多劝三哥什么,只是觉得三哥应该做好打算,这孩子离了父母久了会变成如何真是难说,三嫂这个样子三哥也该好生安慰了,不然难道要弄得夫妻离心不成,只怕任家也不会对这事袖手旁观,若是到时任家的人上了京来,三哥该怎么向岳家交代。”
许玉珍说完便起身要走,走至门口时许华孝才出声道“我也不想如此,可是连老太太也不理会,太太她心里本就一心想着要我名声受损,我怎么能如她的愿。”
许玉珍知道许华孝心里的顾虑,要是真堵不了王氏的嘴,闹出去对于许华孝的前程就会造成影响,庶子不比嫡子,不敬嫡母可是个大罪。
丁香早将许玉珍来的消息禀告了任婷婷,因此她便一直等着,许久见了他们兄妹从暖阁出来后。
许华孝对着任婷婷一时有些尴尬。便道“六妹妹陪陪你三嫂吧,我出去看书了。”
说完便躲了出去,任婷婷很是失望,竟调转了头过去。
许玉珍坐到任婷婷身边握着她的两只手道“三嫂子,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你要是担心荣哥儿大可放心,跟着他的奶娘最是忠心的,要是有什么事一准会来报的。”
任婷婷听到荣哥儿这三个字就紧紧的反握住了许玉珍的手,张了张口又有些不放心,丁香知道她怕人听见。便忙出去关了房门自己亲自守着。
“六妹妹,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你帮帮我。你三哥我是不敢指望了,我一定要将荣哥儿带回来。”
“三嫂放心,荣哥儿一定会回来的,三哥他也不能不管这事。”
任婷婷一向刚强,如今却忍不住哭道“我是一天也不能等了。你三哥也说今后总能让他回来的,可是今后是要到什么时候,谁知道那时候会出什么事,荣哥儿又已经变成什么样了。现在就不让我见了,等过个几年,孩子自然也认不得父母了。”
许玉珍有些为难。王氏现在并没有个大的罪行,从前的那些既然之前都已经放过,现在自然也就没用了。
王氏现在这样。今后也不知道还要怎么膈应自己呢。
任婷婷见许玉珍沉默不语,知道她是心中犹豫,便求道“好妹妹,如今我只有求你了。我知道妹妹这些年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在苏州那会儿妹妹差点就出事了。还有前些日子彭家的事。妹妹或许是不知道,太太曾悄悄地想派人出去见彭夫人。好在被那边大太太和大奶奶知道,及时给拦住了,不然这后面的事只怕没那么简单给解决了。”
许玉珍回来之后曾隐约地听过一些风声,可是一来蕙儿等人都是奴才,知道的事情有限,二来关于彭家的事明显是当家的人在府里下来禁口令,以至于就是文氏甄氏等人这些都不敢再提,许玉珍也就无从得知更具体的情况了,此时听任婷婷说出这段事,就有些半信半疑。
“妹妹许是不信,也怪不得,这事老太太后来也是知道了,可是不知怎的,就压了下来,就连公爹和老太爷都不许知晓。”
至于老太太为什么压下来,许玉珍心中倒能有些明白,老太太一向不喜欢自己兄妹,如今许玉芳尊贵非常,许明武又身居高位,那么自己和许华承除了王氏这个不顺心的事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老太太是绝不会任由自己兄妹脱离掌控的,尤其是老太太在许玉芳那里受了一顿气,回来后虽然装模作样的禁足了王氏,可是暗地里却是任由王氏闹腾。
王氏为什么找的彭夫人,许玉珍猜也能猜到了,便苦笑着道“三嫂子又何必告诉我,横竖老太太那里自有理论的。”
任婷婷忙道“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头不平,老太太她、、、”
顿了顿又觉得说些安慰的话也没用,再加之任婷婷如今对老太太也是颇有怨言,便转口道“现在没人管制着太太,咱们这些做晚辈都是难做得很,公爹他到底是难管内院的事,妹妹且想一想,如今太太已经毫无顾忌,今后会做出什么事实在也难说得很,妹妹防得了一日防不了一世。”
任婷婷固然是因为心疼儿子所以极力游说自己,可是现在既然实有变,眼看着老太太那里是巴不得王氏将他们闹得一团乱才好,许玉珍觉得自己也该想想解决之道了。
许玉珍和任婷婷正商量着,门口传来了丁香的声音“奶奶,七姑娘来了。”
许玉妍也在外边笑着道“怎么大白天的关着门呢,三嫂子是要防着小偷呢。”
任婷婷如今对许玉妍母女是深恶痛绝,哪里有心里应酬,听到了声音也不出去招呼。
丁香没有主子的命令也不放许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