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借机发作许玉妍,其他人哪里敢吭声,就是任氏许玉珍等二房的人觉得太过,也不能为了这个出头顶撞长辈。
许玉妍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流苏长穗,半眼也不给别人,这种不屑不忿的态度激怒了李氏,便要挖出更难听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这该多难看,文氏适时地挽住了李氏,示意上头还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太太,又出来解围道
“听说送这礼的是还在西北的岳家大公子,如今他回了京来,倒也没忘记咱们家当时的恩情,人家外面都说这岳家大公子多年跟着行军打仗,性子恐怕有些蛮横凶悍。可是单看他这样倒觉得是个知礼的。”
蛮横凶悍还算是文氏说得好听了,当时怀安公主同岳峰在议亲期间甚至都传出了残暴,杀人如麻的话语。
皇家的八卦人人都有兴趣,任氏探听道“岳大公子这次回京,我看可是要同公主完婚了,这也拖了一两年了,再不完婚,那岳大公子听说都二十六了,生生被耗着,岳夫人还不得急死。”
许玉芬的注意力被这岳家转移了过去,问道“为什么被耗着,宫里不愿公主出嫁?公主也不小了呢,那年我们在雍王府都见过的。是不是,嫂嫂?”
文氏生性敏锐,是猜到这里头的原因涉及了一些朝廷的暗斗,便道“恐是太妃娘娘舍不得公主出嫁。就好似你,这会儿在家时处处觉得我们烦,可等出了门子,我们照样舍不得你的。”
许玉芬大羞,啐道“谁让你胡言乱语了。”
老太太不堪烦扰,开口叫众人出去。
许玉妍照样想往前凑,却被老太太冷冽的眼神给滞住了脚步。只能紧咬着下唇跟上了卢梅。
“嫂嫂,我去你那里坐坐。”
岳峰从宫中出来,尚未进自家门,门房的人就回报平王的门官来了。
岳峰蹙着眉头,想着自己的婚事如今被耗在这宫廷的争斗中,始作俑者就是宫外的这位,心情就尤为不爽。
如今名义上他是要尚公主了,可他哪里是愿意的,宫里的那位也不愿,早晚得将这事给解决了才行。
“小岳将军有礼!”
岳峰拱了拱手回礼。请来人客位上坐了,便问平王何事。
“下官奉平王殿下之命前来请小岳将军明日过王府饮宴。王爷说小岳将军千里回京,旅途辛劳。王爷早备了薄酒,要为小岳将军接风洗尘。可惜将军前两日都要往宫里去,殿下只好等了这几日。”
见岳峰慢慢地抿着茶,神态虽然悠闲,门官却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将军。您看?”
又请他,同公主婚事未定之前平王就千方百计地要拉拢自己,拉拢不成便使了手段,自己当时一时不察就遭了暗算。
后来更是趁着新帝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时将自己同那怀安公主硬绑在一处,生生要将自己家拖在漩涡之中。算盘是好的,可就是怕平王自己算不过来。
岳峰挑了挑眉“王爷邀约,使人送个帖子就是了。竟还要杭大人亲自跑这一趟,真是罪过。只是、、、”
这声停顿让门官的心提了起来,生怕请不到人平王到时怪罪,忙问“只是什么?”
岳峰十分为难道“王爷邀约,小将怎么敢不从命。小将怕只怕圣上、、、杭大人可知道。我这两日进宫,皇上都说了什么?”
门官额头上冒了冷汗。打着哈哈道“岳将军说笑了。殿下是圣上亲兄弟,岳将军是当朝的驸马爷,是圣上和殿下的亲妹夫,这副驸马爷来了京师,殿下设宴款待一番,皇上怎么会有话。”
话虽这样所,却还是忍不住眼角乱飘。
岳峰听了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中暗自冷笑。
这平王也真是够痴心妄想的,若说从前先皇在时,靠着母宠妄想皇位也算情有可原,可现在大局已定,却还不肯乖乖夹着尾巴做人,还要上串下跳的,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宜早不宜迟,要是真等公主进了门,什么事都有些不方便了。
“小将这是外将回京,要是跟朝中多有揪扯,怕是皇上不悦。”
门官的脸色有些难看,平王同圣上不睦这是人所共知的,安乐侯如今已经夺爵了,彭怀年又是抄家流放,其他人中除了少数不打眼的其他的纷纷被撤换要职,现在的平王府反而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人人都避而远之,生怕惹上麻烦。
就是岳家,当时平王千方百计做成了同公主的婚事,现在看来竟也不能指望。
“殿下说了,仅是家宴而已,驸马爷只管放心前去,宫里要是有什么殿下会担着。再说了,将军这次回京,也该准备着迎娶公主过门了,太妃娘娘可是千盼万盼着,殿下也想同将军讨论讨论这迎娶的一些章程,到时好上奏皇上,及早办理了这桩婚事。”
门官千磨万磨,得了岳峰一句准话,才抹着额头上的汗回去复命了。
岳峰却连夜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往西北。
几日后齐太妃娘娘舍了脸面苦苦地跪在太皇太后的宫殿中,太皇太后翻了黄历,因临近年底都没有好日子,只能定下了来年的三月。
消息一出,来京的小岳将军那里纷纷有人上门道贺。
许家知道消息后文氏也使人备了一份礼物上门,彼时许玉珍姐妹正在文氏处跟着管家理事,听到这事时不无意外道“这日子就这样定了,皇上可没有说什么?”
文氏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岳公子拖到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