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麻醉剂的原因,纪谨析睡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蓝若雪坐在床边眼神虽然是在他的身上,但是却没有聚焦。
纪谨析是被热醒的,背后渗了一层汗,他动了一下身子后,蓝若雪的眼神总算是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你醒了?要吃点什么东西吗?”纪谨析睡之前,蓝若雪给他买了一盅汤,喝完汤后他就睡着了,等他睡着之后,她也吃了饭,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早就过了吃饭的点儿了,也不知他饿没饿。
纪谨析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出了一身的汗。”
“出汗了?”蓝若雪这才见他额头上全是汗水,她忙地起身拿过盆子说道:“我去弄点热水来给你擦身子。”
纪谨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蓝若雪在洗手间接了一盆子温热的水后回到了病床前,她将病床四周的帘子拉上了一些,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纪谨析问了一句:“对医院的东西这么了解?”
“啊?”纪谨析的问话刚刚落下时,蓝若雪愣了一下,随后回复道:“前段时间,我妈生病了,在医院照顾了她一段时间,所以对医院的设施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纪谨析抬头看她:“那天在楼下遇见的阿姨就是你妈妈?”
“是的,”蓝若雪点了点头,又说道:“那天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你妈妈好像对我很有敌意?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这之前,我没有见过你妈妈,更别说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查找蓝若雪资料的事还没有什么结果,反正今天正好说到这里了,便顺便问了这句话。
蓝若雪听到这句话时感觉有些尴尬,但又不想跟他阐述太多,只说道:“主要是一些往事引起的,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这是殃及池鱼?”
蓝若雪垂了眼眸,表示默认。
纪谨析见她不愿意说,也不追问,只转眸瞥了一眼水盆:“水快凉了吧?”
这句话的意思跟“你快点给我擦身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听得蓝若雪脸颊燥红一片,但是却又不得不拎了毛巾给他擦身。
她从床尾取出了护工之前拿来的干净病服,然后伸手脱下了纪谨析的病服上衣。
当那雄壮纠结的胸膛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纪谨析看着并不壮,没想到把衣服脱了之后竟是这么有料,对着那纹理清晰的肌肤时,她竟是看直了眼。
这样的走神状态让纪谨析很是满足,也不打算出声打扰她继续观看。
等了好一会儿后,还是蓝若雪自己回过神来,一旦回神差点没挖个地洞钻下去。
她拿过毛巾在他身上擦了起来,许是因着刚才的尴尬,她下手的力道有些重,纪谨析眉头一皱低声道:“你想要谋杀我?”
蓝若雪手上一松,只觉自己的心境已经被纪谨析扰乱了。
她在他身上抹了一圈之后给他换好了衣服,随后又将右腿的裤腿儿卷了起来,用温水擦了一个遍之后就打算收工。
纪谨析问道:“你这就擦完了?”
“还要擦哪里?”蓝若雪问完这句话后就立时石化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分明知道自己还有哪里没有擦,而刚才,也是专门略过那个地方没有擦。
面对蓝若雪的问话,纪谨析极其自然地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某处,用眼神示意她,还有个地方没有擦。
蓝若雪顺着他的视线慢慢下移,锁定在那个地方之后,只觉浑身的气血瞬时上涌,手中捏着毛巾,盯着纪谨析隔了半晌之后方才挤出两个字:“流氓!”
恼羞成怒之后,蓝若雪直接将毛巾扔给了纪谨析,然后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纪谨析拿着毛巾,看了看浮动的帘子,唇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蓝若雪也没走远,离病床只有几米远,纪谨析没人照顾,他的腿又伤了,自己虽然可以擦一下,但是却换不了裤子。
她站在外面,静静聆听着了里面的动静,等了一会儿之后就听一阵闷哼声传了出来,她问了一句:“纪谨析,你还好吗?”
里面一阵沉默,半晌才听纪谨析挤出一句:“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让蓝若雪又煎熬起来,纪谨析这个人就是有本事让别人难受,他知道自己心软,便总是抓住这一点,好好一个问题,回答就是了,他却这样反问。
“我进来帮你,可以吗?”
“你说呢?”
又是一句反问,蓝若雪有些想翻白眼了,思想斗争了一会儿之后终是掀开帘子进去了。
进入帘子之后,入目的景象让蓝若雪心下狠狠一抽。
纪谨析的左腿小腿打了石膏一直到脚踝,他左腿不能动,现在正曲着身子艰难地往外脱裤子,而他刚刚才换上去的病员服已经全部汗湿了。
蓝若雪见他伸手伸得艰难,终是忍不住地抬手帮他将裤子脱了下来。
纪谨析的腿上盖着被子,这多少让蓝若雪没那么尴尬。
蓝若雪拿过干净的裤子帮他从脚底套了进去,纪谨析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眉尾抬了抬,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因为怕碰着一些不该碰的东西,蓝若雪给他穿得很艰难,一条裤子起码穿了十分钟,而纪谨析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地等着她为他穿裤子。
好不容易,蓝若雪终于将裤子给他穿上了,转头一瞬间,却发现纪谨析那双黝黑的眸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