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真像条小尾巴似地跟在孟子惆的身后,皇宫自然是金碧辉煌的,比起临川王府来更大气些。不过,见过了故宫的宏伟,严真真倒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异,脸上平静如故,让孟子惆又费了一番思量。
坤宁宫里,今天十分热闹。严真真出门得早,原打算趁着孟子惆没准备,先去街上转一圈的。结果未能如愿,所以在到贺的朝庭命妇里,还算是头一拨儿。
孟子惆自幼被接进京城,对官场上的应酬很熟。没两句话,就被拉进了他素常习惯的公子哥儿堆里去,留下严真真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努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可惜她的愿望,一向很容易被老天爷忽视。她这一向没有出门,不知道在京城贵妇里,她的人气可算是头一等,当然全是招来的负面人气。
“咦,那不是临川王妃么?”
“是啊,看来长得倒还算周正。”
“方姐姐,你这这就不懂了,若是长得不周正,那些强人兴许就能放过她了。”
“也对也对,只是怪可怜见儿的,当初是巴巴儿地接过去冲喜,临川王公是大好了,她自已又赔了进去。”
“冲喜似乎也没有什么用,那是他那位表妹,齐家的小姐天天在庙里诵经,感动了菩萨,才好起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恐怕冲喜也是有用的。”
“就是有用,如今可不是用完了么?临川王和他那表妹,打小儿青梅竹马的,长得又很好,比这位要出挑着些,难怪临川王身子才好。就急吼吼地把人迎进去。”
“听说娇惯着呢,在临川王府里作主的,就是她!”
…………
严真真虽然和一般女人一样。也喜欢八卦。可如果新闻八到自己身上,就不太美好了。只可惜,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她就算不想听。也止不住这些八卦新闻不住地往耳朵里灌。她有点怀疑,人家的声音说得那么大,根本就是为了说给她听的。
“唉,卢君阳,你看看你给我招了多大的麻烦!”严真真在心里把卢三少骂了一遍,想到山坳里的那块“风水宝地”,以后有望成为超市的生产基地。又觉得不能太责备人家。正应那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依”。
为了日后的巨大利润,她咬牙苦忍。我没听见,没听见,这些话说的不是我。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假装自己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既然时间还早,她可以趁机想一想,即将开张的超市,她还需要再添些什么东西。今天这样的场合,其实对于严真真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历朝历代,最具有购买力的,无非就是这群中年妇女。当然,对于古代来说。所谓的中年——其实也只二十岁上下,跟洛雅青差不多的年纪。
她想得出神,也就没再在意别人在说些什么。直到皇后进来,看到她在人群里独坐,小脸平静,并没有什么窘色,不由得对她多看了两眼。
百官朝贺毕,便留了女眷在坤宁宫,自去贤德殿摆酒庆祝去了。而众位夫人也呈上了各自的礼物,皇后少不得又勉励了两句。严真真抱着个匣上上去,神态安详,只想从众。皇后多看了她两眼,含笑收下礼物:“本宫素喜琉璃,这套首饰做工精致,倒是临川王妃有心了。”
严真真不好意思地称了谢,心里不免纳罕。她地位虽高,但因为座位靠后,呈礼物的时候也不靠前,可还是头一次听到皇后对礼物表示满意。难道自己送的礼物,还真送到了皇后的心上?天地良心,她只是想低调完事的。
接到周围射过来的几道视线,她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道,也送一套白狐屏风得了,何必花这么大的心思,淘上这么件宝贝。可是别人送的也不差,论名贵,尢在自己这套首饰之上。琉璃,不就是玻璃吗?而且从纯度上来说,还比不上玻璃!
“领了临川王妃的这份心儿,回头叫人拣几匹四川进贡来的锦缎,要挑上好的颜色,给临川王妃带回去裁几件衣裳。”皇后轻描淡写地吩咐,严真真也轻描淡写地道谢。
四川来的东西,在她看来也不大稀奇。因为前世,她有个孤儿院出来的好朋友就去了四川打拼,最后打出了一片大好江山,每年都会给她邮一大包四川的特产,少不了蜀绣之类的精致玩意儿。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这却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奖赏,所以很快就交头接耳。不过,这一次,声音却小了很我,没敢再明目张胆地在严真真的面前说。
皇后的寿宴,安排了不少山珍海味,严真真吃得很斯文,但也只是看上去。至少桌上有一小半的菜肴,进了她的肚子,祭了她的五脏庙。平常在王府,太妃那里常能看见几样,她的份例菜,可从来没有影子的。
“孟王妃的寿礼,可得了皇后的眼呢!”身边一位娇小的夫人主动搭话。
严真真急忙咽下嘴里的一块鹿唇:“也是歪打正着,先前儿并不知道皇后娘娘喜欢琉璃的。”
如果知道,她才不会打着灯笼满大街地找这个东西呢!也不过是看着新奇好看,又不用太费银子。她还想省下一笔,给自己当小费呢!
“那是孟王妃的运气好。”对方很温和,虽然有些羡慕,但并不嫉妒。对于这种感情,严真真并不反感。倒是对称呼有点小小的异议,她记得人们称呼洛雅青的时候,从来不称呼她为刘王妃,而用娘家的姓,称她为洛王妃。而到了自己这里,统一成了孟王妃,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