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严真真接到了京城来的玉器师傅,谢过随行的镖师:“多谢你们,出来的时候没遇着什么麻烦罢?”
“盘问虽有些繁琐,好歹还能应付。京城里的气氛看着虽与往常无异,但我们这些老京城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头。朝廷怕是要对临川用兵,大掌柜的还是前往金陵避一避的好。”
镖师并不知道严真真的身份,见委托自己的螺儿对她执礼甚恭,也恭敬地回答。
“临川如今方兴未艾,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自古以后,临川都为兵家必争之地,昔日之繁华,甚至更胜金陵。以我想来,临川应该用不了几日,便能重新恢复往日的繁盛。到时候,我可是要金钵银盆地往里收银子啦!”
“是么?但是我倒是听说,朝廷不会让临川被控制在临川王的手里。要知道,现今的皇帝好不容易才等到临川王父亡子病的机会……当然,那位王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新娶的王妃居然是个妙手神医,一下子把他给医好了。”
严真真目瞪口呆,瞟见螺儿忍笑的眉眼,再看一边站着的小琪,满脸崇拜地看着她,顿时苦笑连连:“是么?临川王妃竟这么厉害?”
“可不是?据说这位王妃可不得了,她的母亲是当代最有名的才女,父亲则是礼部的什么官儿,反正称得上是官宦世家。”
“呃……”严真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想到八卦一下子八到了自己的身上,“若非官宦人家的小姐,也不能给王爷做王妃嘛!”
“可不是?不过,临川王还有两位侧妃。可更不得了。”镖师见有人答腔,更是劲头十足,“一位是他自幼青敏竹马长大的表妹,感情自然不用说。还有一位,那可是外邦的公主!所以啊……唉,这位王妃的处境,其实也很艰难。据人家说啊,若非她对王爷有救命之恩。兴许早被休了呢!”
螺儿听得怒眼圆睁,正要反驳,严真真已笑着摆了摆手:“是啊,毕竟以临川王的身份,身边若称美女如云也不为过。”
“可不是?人家是谁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啊!”镖师的八卦情结,被发扬得无限广大。
严真真又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京城的经济形势。显然,这位镖师的回答并不专业。
“看来,又该和七姑娘的人联络了。咱们的情报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江南,不免有些局限。”送走镖师后,严真真感慨地对螺儿说道。
“王妃当初本就打算放弃京城。而欲在江南辗转发展。”螺儿是最了解严真真战略思想的人,因此,很快便能开解。
“是啊,谁能想到最终咱们还是给王爷做嫁衣裳呢!”螺儿俏皮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如今这些都算是咱们的产业,把王爷的身家都给抢了过来呢!”
严真真失笑:“可不是?若是咱们卷款潜逃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被王爷全大陆通辑。”螺儿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至于罢?这点损失。他未必损失不起。”严真真做了个鬼脸。
螺儿忍笑:“这些银财,王爷应该能损失得起。不过,若是加上王妃,恐怕王爷还真损失不起了。王妃,奴婢凭心而论。虽说王爷此前更重视他的江山王国,可是自从王妃自山谷里历险归来。王爷总是把王妃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
“嗯。”严真真想了想,似乎还真无法反驳。只得点头承认。
“若仅仅是王爷身边还有两位侧妃的缘故,王妃何不想法子把她们都打发走?王爷其实早已深恶齐侧妃,若是王妃出身,王爷即使知道,应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至于安侧妃,奴婢觉得她似乎正在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王妃若能放她自由身,恐怕她还会感念王妃恩德呢!若是三妃去二,王妃独大,难道王爷不是一个理想的对象么?”
严真真怅然地凝眸,看向远处的一株白杨树。挺拔的身姿,如标枪一般,让严真真一下子又想起了龙渊。
孟子惆是好,可她早已芳心暗许给了龙渊啊!可是,又为什么,孟子惆也开始在慢慢打动她的芳心?
“这事儿,以后再说,先把临川的经济给弄上去,这是王爷的心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
“好罢,奴婢也只是这么一说,最后的主意还得王妃自个儿拿。”螺儿轻快地笑了笑,然后拿出毛笔,写出一行行工整的小楷,“奴婢打算把小琪稍稍带一带,便把临川的这摊子事儿交给抱冬和她。”
“你觉得小琪用起来怎么样?”严真真问道。
“不错,比抱冬接受起来还要快一些。”螺儿很坦然地回答,“抱冬的局限在于,囿于既定的模式,你告诉她如何做,她会不折不扣地去执行。但若是事情有所变化,便有些无从入手。”
“那么小琪呢?我看她颇有大局观,应该可以独当一面罢?”
“是。”螺儿严肃地点头,“小琪的长处,在于她能够从千变万化中找出共性的东西,因而借鉴,处理新的问题。况且,她还有一门制玉的手艺,日后璀璨珠宝这一条线,完全可以交给她。”
“有人替你挑挑担子便好,这一向你忙得黑眼圈儿都出来了。”严真真为自己的“游手好闲”惭愧了一把。虽说外人看着她确实也做了不少事,可那些事儿她几乎全是在空间里做的,有的是时间哇!
大量的时间,还是空闲了下来,跟小黄鸢扯扯皮,就这么过去了。
螺儿赧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