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琥珀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说道:“是,死的正是田庄上的马六,也是您从前的管事。至于青月堂的人为什么要杀马六,这事探子还在查,一时没什么头绪。”
他微微颦眉,思索了片刻后吩咐道:“传话回去,暗中监视青月堂的人,别打草惊蛇了。”
“可是……”严琥珀一脸为难地笑了笑说道,“可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怎么回事?”
“这事也怪不得雀灵嘛,”严琥珀嘿嘿笑道,“那马六说到底也是雀灵的表舅不是?她向来为人仗义……”
“废话省了!”
“哦,简而言之就是雀灵已经派了暗探在林子里追捕那两个青月堂的人了。她说……要亲手给她表舅舅报仇!”
“乱来!”
“是是是,主子说得是!”严琥珀忙点头道,“主子,要不属下这会儿就赶到紫鹊村去?听说这回来的只是青月堂的两个姑娘,一个叫青芽儿,另一个暂时还不知道姓名。”
“青芽儿?好像还是个小姑娘,是吧?”
“是!青月堂堂主的小女儿。虽然没见过她本人,可她和她哥哥青易名声在外,都是青月堂培养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
元胤把手里的书丢开了,靠在椅背上,用长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沉思了片刻后问道:“青芽儿在……那么青易呢?”
“暂时没发现青易的行踪。”
“他不在就好……”元胤扶着下巴斟酌了片刻后说道,“我要活的青芽儿,明白了吗?”
“是,主子!我明天一早就出发去紫鹊村,那主子您呢?”
“也明早出发。”元胤是不太放心梨花。雀灵已经打草惊蛇了,很难说青月堂在山外有没有接应的人。若是青芽儿有事,青月堂的人自然会进山,到时候紫鹊村就不会太平了。他要赶在那之前,回到梨花身边,确保梨花无虞。
这天晚上,镜台关在房里没有出来。阿今与一直站在门口劝她,她都不肯开门。游仙儿来时,阿今与正急得在房门口走来走去。见到游仙儿,阿今与忙上前说道:“游夫人,您快劝劝公主吧!”
游仙儿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敲了两下说道:“镜台,开开门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我不想听。”镜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听上去有些沙哑疲惫。
“是元胤交代我的事,我必须要当面跟你说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镜台才把门打开了。游仙儿看了她一眼,果真是眼红似桃,面容憔悴。她转过脸去,问道:“赵元胤不是说没话跟我说了吗?又叫您来做什么?”
“你还住在王府里,有些事自然是要跟你说一声的。”
“什么事?”
“元胤明天会离城,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位新夫人会跟他一块儿回来……”
“什么意思?”镜台一阵心颤地打断了游仙儿的话,“这是要赶我走好迎着你们的新夫人吗?”
“走或者不走,在于你自己。眼下国丧未了,暂时不宜提你和元胤和离之事。但你心里也该清楚,你与元胤早没了那缘分。你若愿意留在王府里,没人会赶你;若不想留在这儿,我可以带你暂时住在寺庙里……”
“不必了!”镜台断然拒绝道,“想让我去寺庙里暂避?凭什么?我是堂堂幽王正妃,为什么要给一个小妾挪位置?我已经从东边搬到了西边来,算是极大的让步了!再说了,赵元胤要跟我和离,我也没答应!他有本事就在国丧期间休了我!”琥地回说点。
游仙儿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
“游夫人您不会明白的!我不会离开幽王府的,您请回吧!”镜台很决绝地转过身去,好像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游仙儿无奈,只好转身离开了。
阿今与走进了房间,对镜台说道:“公主,您又何必在这儿死撑着呢?”
“我不是死撑!”镜台一掌拍在桌上,愤然说道,“我才是幽王府的王妃,她不过是赵元胤的一个小妾而已!”
“公主,王爷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是铁了心要跟您……”
“别说了!”镜台粗鲁地打断了阿今与的话说道,“我知道他待我狠心,没有人比他待我更狠心了!我要这样离开了,我还有脸再回大理国吗?赵元胤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公主,您千万别这样想!没了王爷,这世上还有其他人……”
“闭嘴!”镜台使劲地摇了摇头,指着阿今与喝道,“你觉得你家公主受的气儿还不够吗?还想让我这么狼狈地离开幽王府吗?我已经放下身段什么事都由着他了,可到头来,他还是狠心地把我抛弃了,仅仅是为了一个唐萱容!他把一个卑贱的婢女的名字当礼物一样送给我,这个羞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公主啊……”
“别再说了!”镜台咬紧牙关道,“我不会轻易离开幽王府的!我倒要看看,那个把赵元胤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您见了又怎么样?只会徒添烦劳而已!”
“别劝为了,阿今与,我是不会走的。”
镜台说完就进了里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阿今与知道再劝也无益,只好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元胤带着严琥珀离开了幽王府。赶了三天的路程后,他们到达了虞城,进城后,元胤吩咐严琥珀道:“先给守在山口的人传个信儿,问清山里的情况。”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