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也睡意全无,起來叠好被子,把屋子收拾了,洗脸时对着水盆里打量自己,虽然才刚刚七岁,却也有了几分姿色,这到全是继承了张氏,厨房的大锅里还煮着牛杂,香味淡淡的弥散在屋里,冬日里也不让人觉得冷了。
青色的褂子, 头上梳了两个小鬏,红红的小嘴,大大的黑眼睛,水水的,泩哥进來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愣了一下才迈步进去。
“ 泩哥來了。”桃花回头看到进來的人,很是惊讶,马上又笑着打招呼。
“祖母病了,我正好下学堂,接你和姑母一起回府。”泩哥停在了门口 。
桃花微微一愣,脸上的笑意已退了下去:“娘去外面了,你先回府,我去找人,找到了就去府上。”
这一刻,桃花的心一紧,要是钱老太太的身子真的沒有大碍,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这样的猜测让她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 泩哥也不多说,定好之后转身就走子。
桃花也不耽搁,她把灶台下的火灭了,锁了门就出屋了,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张氏。
只能往街道的后面走,按她的想法,张氏一定会去穷人的地方,那里的东西也不贵,可是找了半个多时辰,又拦了路人下來打听,也沒有寻到。
她暗暗着急,偏到了京城这半年里,她还真是哪里也沒有走过,只忙着挣钱了,也不知道张氏走到哪里去了。
一路沒有目地的往回走,到铺子门口时,发现门打了,她才高兴的冲进去,果然见张氏在屋里。
“你去哪了,告诉你,房子找到了。”张氏一见女儿回來,忙放下手里的茶:“就在这条街的后面的胡同里,是个小院子,一千二百两,一进的院子,我看过了,正好。”
桃花心里虽然奇怪位置好又怎么这么便宜,此时却沒有心思说这些:“娘,咱们快去侯府吧,泩哥來了,说祖母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唉呀,你怎么才说啊!”张氏就往外走:“快点,泩哥來还说什么了。”
桃花跟上去,顺手把桌上的锁拿上:“只说祖母病了,我说让他先回去,我找到了你在一起去。”
“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张氏一脸的焦急,锁门的时候,都慌手慌脚的。
桃花明白她的心情,其实有时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看着什么毛病沒有,可是突然之间病了,那这病就怕是治不好的了,所以说平时若生些小病,到也不算什么。
母女两个急冲冲的到了侯府,守门的一看到她们母女忙将人迎了进去,直奔后院,到了院子时,只见院里站着第一次來时的那些姨娘,屋里是卫郓城一家人,难得卫老爷子也在。
“干娘”
“祖母”
卫郓城让出位置,张氏母女才靠近床边,钱老太太似比镇上老了十岁,整个人躺在床上进气少出去多,许马上就能去了。
张氏红了眼睛:“干娘,我们來了。”
钱老太太淡淡的挤出笑來,很是费力:“秀丽啊!原本我是想看着桃花嫁人的,可看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只扔下你们母女俩个在这京城里我怎么能放心呢?”
“祖母,你会沒事了。”到古代來了这么久,这是头一次让桃花忍不住哭出來。
钱老太太抬了几次才把手抬起來,桃花顺势靠过去,苍老的手摸着桃花的头:“当年我年轻时,就像桃花一样要强,一辈子嫁人了也不服输,只想着把日子过起來,最后才明白对女人來说,重要的是男人的那颗心,你这孩子心事太重,祖母真怕你走了祖母的那条路,可是你娘又太善良,我更不放心,以后还是要让你操心子。”
“可你要记住了,有招一日嫁人了,就把照顾夫君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重要的,明白了吗?女人最苦的就是沒有个心疼的人啊!”
“你年岁小,祖母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祖母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虽然我认你的时日不多,却是真心把你们母女当成亲人的。”
钱老太太絮叨着,屋里静静的,只有不时的抽提声,卫老爷子也沉着脸坐在一旁,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钱老太太的话而正在内疚着。
泩哥紧紧的靠着宏氏,眼睛也红红的,这时的他看起來才像是个孩子,宏氏也红着眼睛,可到底真伤心还是假伤心,谁又能知道呢。
“郓城,把我柜子里最下面的匣子拿出來。”钱老太太的话让宏氏的眸子动了动。
卫郓城几下就把匣子拿出來放到了床边钱老太太的手旁,又在钱老太太的示意下,接过钱老太太的钥匙打开。
里面厚厚的放了一下子的票子,除了银票就是铺子的房契,这些年为一直锁在这屋子里,宏氏知道的清清楚楚,却是一下也不敢动。
“把西道街那套宅子的房契找出來,还有西大街靠西的两个铺子的房契也找出來。”
卫郓城也不多问,几下就找出來了,钱老太太接过來之后,直接递到了张氏面前:“这是我给桃花的嫁妆,也是我最后的念想了,你就收了吧,这是我的私房钱,沒有人敢说什么。”
张氏抹了泪接过來,却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感慨万千,这三张房契却像千斤重的压在她胸口上,重的她喘不过气來。
正是因为这样,她更不能拒绝。
宏氏在一旁看了眼红,这一套宅子和两个铺子,可全是在京城里最好的位置,旁的不说,那套宅子可是个两进的,占地大,位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