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淡淡地笑着,回道:“本门传承颇为繁杂,琴棋书画星象占卜奇门遁甲均有涉猎,其中尤以武术和医术见长。”
琴棋书画星象占卜奇门遁甲武功医术?
不说崔守信,就是崔老爷子听了都吃惊。他们都明白,安睿既然敢开这个口,这些东西他肯定就是拿得出手的。
武术崔守信亲自验证过,自不必说,刚才他们也见过他的书法,至于其他几项,若要验证也容易。
“小友既然是贵派唯一的传人,自然是样样精通了?委实难得啊!不知道小友学了多少年?”崔老爷子问道。
安睿轻轻摇摇头道:“琴棋书画,其实我只于琴棋上算得上小有所成,书画却是我妹妹更胜一筹;星象占卜我只学了个皮毛;奇门遁甲我个人比较喜欢,可惜师傅走得太早,也只学到一点皮毛;至于武功医术,那是本门技艺的精髓,我这个传人是必学的,但也只学到师傅七八分而已。”
崔老爷子听得安睿再一次提起他书画上远远不及其妹,而他又亲眼看过安睿的字,因此对他“喜欢的”奇门遁甲和“必学的”武功医术就不得不再高看一眼。奇门遁甲说的是阵法?
“老头子最近睡得不好,不知能否请小友帮忙看看?”
这是要考校安睿的医术。
安睿点点头,坐到老爷子身边,轻轻将三根手指搭在崔老爷子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只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是四种了解病情的方法,而要确诊,是需要综合考虑的,毕竟有些病症外表上看起来一样,其实不同。而现在很多人以为,有本事的中医只需要切脉就能完全找对病症,这其实是有误区的,中医诊脉以后问你问题,那是对自己切脉的进一步肯定,是对病人的认真负责。
但安睿切脉以后,却没有问,直接下结论道:“老爷子这腿还有些疼吧?要不让晚辈给您扎几针试试?”
崔老爷子点点头,心中有些信服,也有些期待。他刚刚进门的时候特别注意,走路应该看不出来才对。这年轻人竟然通过把脉就能知道他的老寒腿还没好,已经能看出来有几分真本事。
安睿见老爷子点头,接着又道:“您晚上睡眠不好,等会儿我给您开个方子,您给保健医生看看,睡前当茶喝试试看。”
崔老爷子再次点头道:“好!老头子回去试试看。”
安睿淡淡地笑笑,又劝道:“老爷子喜欢喝酒,喜欢吃肉,还喜欢吃肥肉吧?不过保健医生一定不准您多吃。可是您老一定没听话,偷吃了。”
崔老爷子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就厚着脸皮道:“不让痛快喝酒吃肉,老头子还活着做什么?”
安睿笑笑,摇着头道:“您要是实在喜欢吃肉也不是没有办法,您让人将肥肉用砂锅炖久一点,倒上些醋一起炖,食用量便可以放大。您的老寒腿用药酒有很好的辅助治疗作用,虽然也不能过量,但每天晚上都能喝一杯也能解解馋。老爷子以为呢?”
崔老爷子一听,不由双眼放光,急切地问道:“真的?”
安睿依然只是淡然一笑道:“等您回京以后,可以跟保健医生说说。他要是不信,可以让他试验一下。”
而后,安睿就取来银针,为崔老爷子针灸。
这套银针不是上买的,而是安睿特意去订做的。
自从一周前崔守信从这里离开,安睿就让人调查了崔家的情况,对崔家可能会有的反应,对自己的说辞等等都做了充分准备。而崔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也通过崔家一个小保姆知道了个大概,安睿再结合脉象一一印证,这就万无一失了。
崔老爷子这些年是经常针灸的,效果也有些,但不算很明显,因此他对针灸是极为熟悉的。但安睿的针灸似乎与那些国手老中医也有些不同,至少在认穴下针上,这个年轻人似乎更甚一筹。
只见安睿下针迅速果决,力度也恰到好处,而不是像以前为自己针灸的那些老中医,在穴位上要摸索好一阵才能找到准确位置,下针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这可以说是谨慎,但也可以说是不够自信。
安睿通过银针结合内力合力打通老爷子阻塞的经脉,效果自然是极其明显的。
不过一刻钟而已,等安睿收了银针,老爷子起身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不同。双腿似乎暖洋洋的,特别的舒服。
“好!你这医术我看就算是京里几位老国手都比不上!有空去京里,我有好几个老伙计都有这毛病,你若治好了他们,他们定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崔老爷子很欢喜,这样的称赞是少有的!不想安睿的神情却依然淡淡的,反而拒绝道:“还请老爷子出了这门就忘了此事吧!晚辈没有行医执照,被人知道了只怕麻烦。”
崔老爷子一怔,想了想道:“这个事,老头子帮你想想办法。”现在执法很严,没有行医执照行医被抓到了处罚是很严重的,老爷子一直关注时事,也听过的。老爷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帮人走后门,还是自己主动的。
而后,老爷子便直接问道:“不知贵派的门规是如何规定的?”言下之意,我孙儿是不是能拜师了?
安睿看了看站在一边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崔守信,迟疑道:“其实我觉得,崔公子真的不是很适合……”
崔守信立即怒瞪着安睿道:“你说了只要我家里同意就收我为徒的!”
安睿苦笑了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