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郑莉这边总算敷衍了过去,傅华心中却想到回头一定要警告一下方晶,不要再随便给他打电话了,尤其是不要在很晚的时间给他打电话,这会让郑莉怀疑的。[`

第二天上班,傅华刚坐下,就接到了九井村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来了一个上访的中年妇女,来反映海川市的警察贪赃枉法的情况,叫傅华赶紧过去把人接走。

傅华感觉事情有点反常,现在临近春节,来北京上访的人已经很少了,春节是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之一,访民们往往也会留在家中过年。再说这个时间段在京的各部门也是在准备放假,工作基本上也到了一个停止下来时期,这个时间段就是你来上访,恐怕也不会被接待的。所以有经验的访民往往会回避过这段时间,等着春节过后三月份的两会期间再来北京的。

而这个女人偏偏捡在还有几天就过春节来了北京,不得不让人意外。意外是意外,傅华还得赶紧处理,他赶去了九井村,见到了那个来上访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相反显得老实,看傅华的眼光都是忐忑不安的,好像并不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女人虽然已经是中年,但是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傅华最担心的就是遇到这种访民,往往不是极大的委屈,这种访民是不会千里迢迢的来北京的。

傅华冲着女人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看了傅华一眼,说,我叫韦兰。

这个名字很平常,傅华并没有引起重视,他笑笑说,你这位大嫂啊,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快过年的时候跑来北京上访啊?家里人不担心你啊?

韦兰苦笑着说,我家里的那口子一直看着我不让我来,我就是趁着他觉得我不会在春节这个时候来北京,才瞅空跑来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么说你们两口子还为这事闹不和了,何必呢,既然你老公都接受了,你在家就跟他安生的过日子多好啊?

韦兰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我女儿就这么冤死的。我老公接受是他拿了对方的钱了,被人家堵住了嘴。我跟他不一样,我可不出卖自己的女儿。

傅华开始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了,他问道,你说你女儿是冤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韦兰说,我女儿是在海川的兴孟集团工作的,她被他们的老板安排接待了一位省里来的大官,结果当晚发生了意外被害死了。那个老板为了掩盖这件事情,就收买了医生、警察,伪造了我女儿的病历,诬陷我女儿是自己吸毒过量才死的。然后他们就不经家属同意擅自将我女儿火化了。我和我那口子找上门去,他们还想骗我们,后来看我不吃那一套,就出了一大笔钱要补偿我们。我们家里的那口子见钱眼开,把钱收下了,还跟他们签了协议……

傅华愣了一下,原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邓子峰交代的要他留意的褚音的妈妈啊。

傅华看了看韦兰,说,大嫂,你女儿是不是叫褚音?

韦兰神情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她盯着傅话说,怎么你知道我的事情?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这件事情闹得海川沸沸扬扬,我当然知道了。

确实是,这件事情到现在也还是海川市的一个热门话题,因为这件事情包含了八卦的各方面因素,这里面有美女,有高官,有富商,有谋杀,有毒品,有官商勾结,有买通警察……这种种因素都是吸引人眼球的,海川市政坛上至今对这件事情还热议不止,很多人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这件事情做出他们认为正确的解释。据傅华所知,关于这件事情有鼻子有眼的说法就不下几十个版本。

韦兰看傅华承认说他知道这件事情,就有点惊惧的看着傅华,说,是不是他们让你在北京等着拦住我,好不让我向上反映情况的?

傅华笑了笑说,大嫂,你别紧张,没有人让我在北京等着拦住你的。我就是在北京工作的。我的工作职责就是来听去你们反映的情况,然后劝你们回海川去解决问题的。

韦兰看了看傅华,说,这么说,你还是让我回海川去解决问题的啊?这跟不让我想上反映情况不是一样的吗?

傅华说,大嫂,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你就是反映到再高的部门,归根结底你还是要回海川去解决的啊?我的情况我都知道,不是海川警方不帮你解决问题,而是你所说的情况目前找不到证据支持。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惩处他们,必须要有证据的,没有证据警方也担心会冤枉好人的。

韦兰说,那个兴孟集团的老板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冤枉他的。

傅华说,我不是一定说你就冤枉他了,二是目前你提供的证据尚不足以证明他害死了你女儿。

韦兰说,证据不足就不办他了?找证据不是警察的事吗?

傅华有点解释不清的感觉,这个女人只认她自己的理,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解释。跟这些访民交谈是很费劲的,你必须每字每句都认真斟酌,你不能让他感觉你是在帮着对方说话的;当然更重要的一点,你也不能让他感觉你是十分赞同他的观点的。如果你让他感觉你在帮着对方说法,那他马上就不信任你了,你的劝返任务就无法完成了。反之你如果让他感觉你是十分赞同他的观点的,那他就会拿着你说的话来跟别人证实他的上访是正确的,这样子如果被领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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