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林看着李清瑟微微笑着,眼中满是柔情。猛然觉得前几日他母亲以死相逼,逼着他去皇宫参加皇上寿宴是件好事,不然,他怎么能认识李清瑟?
他从十五岁开始便离开京城四处“学习”,美名其曰的到处求学,其实是游山玩水游荡江湖,很少回京,更是不参加各种宫廷聚会,顶多拉着崔茗寒在京中交际圈转转,不然他母亲也不会刚过他。不过如今,他真是从这宫中聚会中发现了至宝!
“疏林,你见过鎏仙阁的阁主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清瑟正色问。
刘疏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一些,只有桌上三人能听到,以防隔墙有耳。“这江湖势力一般也是按国界分,例如我们大鹏国有大鹏国的门派,而玥国又玥国的门派,但,最为强大的几个江湖势力甚至跨越了国界,势力范围纵横天下,他们的力量足可与一个小国相对抗,除非列国联合围剿,不然单凭一个国家都无法将其打压。”
李清瑟点了点头,虽不懂这古代江湖势力,但她明白现代的企业。而她自从在脑海中将江湖门派等同于现代企业,小企业归国家管,但有些跨国大企业可左右小国,甚至其势力已经涉足大国政治范畴。
刘疏林低声讲着,温和之音娓娓,李清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郎才女貌,本是一副完美画卷,但一旁的崔茗寒却觉得心中恼怒,但这恼怒却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这五公主是家族内定给他的妻子?如今他竟不知不觉用看待妻子的占有欲来看待李清瑟。
他很想参与讨论,却发现不知说什么,他从来都是在京城政治圈转悠。
“那这天下,共有几个这种众人也拿捏不了的门派?”清瑟问。
“三个。”刘疏林答,“这三大门派之间无法排名,世人都知其势力甚大,却无人确切知晓到底有多大,分别是,鎏仙阁、熠教和无花宫。”
李清瑟突然纳闷,既然这鎏仙阁是如此大的门派,甚至可以取代小国,虽对大鹏国无威胁,也自然不用俯首称臣,那莫名其妙的阁主到底把她弄了去干什么?看看?难道真的就是看看!?
“端木流觞,是谁?”她又问。
刘疏林的面色逐渐严肃,“正是鎏仙阁阁主,难道你刚刚见的,就是他本人?”他惊讶!
“啊。”李清瑟茫然点了点头,“他说他叫端木流觞,我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长得……很美,像天上的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就是有些神经质,莫名其妙找人把她抬过去,就看上两眼,然后又送回来……哎,可惜了那副皮囊,怎么就是神经病呢?
两人正说着,年轻朴实的老板娘已端着托盘而来,上面放的是正是他们所要的两碗混沌一碗面条,外加赠送了两碟小菜。这一桌三人俊男美女,引得老板娘一边送菜一边多看了两眼。
“好香啊。”馄炖上来了,李清瑟也不想再继续那话题了,再研究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顺其自然吧,既然那人当时没为难她,想必未来一段时间也不会,何必为自己徒增烦恼?
“是啊,这馄炖还真不错。”刘疏林用汤匙轻尝了汤汁,应着清瑟的话,其实这馄炖味道一般,但只要她喜欢,就是粗茶也是香茗,就是淡饭也是美味。
与惬意的两人不同,崔茗寒很苦恼,他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忍住皱紧的眉头,僵硬地送入口中,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小摊吃饭,何况他还有些洁癖。
面条入口,他机械的咀嚼,哪还有心思品味儿,脑子里只有极大反感,他的舌尖在抗议。
刘疏林慢悠悠地吃这馄炖,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他自然是看出崔茗寒的心思,但五公主李清瑟是他的,他绝不放手,大不了就两人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呗。当然,在他看来,争夺个女子还伤不到两人多年情谊。不过……
看着这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小摊儿上吃清水面条,还真是件趣事啊,一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一边吃着馄炖,却也发现,这馄炖美味了许多。
李清瑟没管两人,她真是饿坏了,本就早晨吃了一点点,白天没吃,还在那白衣如仙神经病那一顿好吓,如今前胸贴后背了,她现在只想吃汉堡,汉堡这种快餐的有点就是不用等,要了就有,还能大口狠狠的啃,但这馄炖……李清瑟欲哭无泪!
该死的,她怎么就要了馄炖!?吃过馄炖的人都知,这东西难凉,滚烫滚烫一时间根本吃不到嘴里去,好容易吹凉了皮儿,但那馅儿却还是烫嘴,搞不好就烫出一个水泡。
崔茗寒艰难将那一根面条咽下去,发誓再不吃第二口,却十分为难,他能看出李清瑟喜欢随和的男子,他该如何是好?其实他就没想过,为何自己要讨好清瑟。
“瑟儿。”开口的不是刘疏林,而是崔茗寒。
疏林皱眉,心中有了警惕,崔茗寒这狡猾的狐狸又想干什么?从小到大,就他鬼心眼多!
崔茗寒起身来到清瑟的另一边,撩袍坐下,而后一伸胳膊,将那袖子向后拽了一拽。
本来还在和馄炖拼命的李清瑟瞬时傻眼,艾玛……这人手这么美,连手腕都这么没,就如同白玉雕成,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缺点!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轻轻抢下了她手中的勺子和筷子,将那馄炖碗也向自己移了一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