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父亲向来谨慎。看杜大老爷与孟成林的脸色便知道,父亲并没有将此事一概揽下。
果然,不久,父亲便派人去调查了孟成林此人。
不得不说,孟成林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学问不错,中过秀才,财力雄厚,在外名声亦不错。若是不知事,还真会被这表面之象给蒙骗了。
看似花团簇锦,可实则腐烂不堪。
曾念薇是知道孟家老底的,连某些秘闻也略知一二。在父亲派人去调查之前,曾念薇就已经打点好了,曾启贤的人一去,打听回来的消息好坏参半。
孟成林在外名声不错,时间紧促,曾念薇自然不可能将他一笔抹黑。很多事情,过犹不及。
曾念薇对父亲还是十分了解的,父亲看似最为随性,可却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则。果然,曾启贤听闻孟成林品行有亏,尤其是内宅妻妾一团乱时,不由得就皱了眉头。
父亲那边将事情搁了下来,孟成林顿时便急了。
很快,曾老太太便将曾启贤找了过去。
一番母慈子孝的寒暄之后,曾老太太便道:“......如今朝堂正是多事之秋,这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大郎了。可这再忙啊,也得注意身体,瞧瞧,你这又消瘦了。”
“让母亲叨心,是儿子不是。”曾启贤道,“估计也是这段时间了,等忙过了,儿子当然好好休息一阵。”
曾老太太就颔首。
“超哥儿前些日子来了京城,想必你也见过他了吧?”曾老太太道。
曾老太太口中的超哥儿,即杜超杜大老爷。
曾启贤面色如常,点头应是。
曾老太太就轻轻叹了口气。
“他来这趟,本是件好事。我瞧着亦哥儿是个不错的,原想着亲上加亲......”曾老太太说了半句便顿了下来,眼角窥了窥曾启贤脸色,继续道,“可你父亲那边确是不松口。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我这老婆子也无话可说了。”
“就当我这做母亲的,是个管不了事儿的老糊涂了罢。”
曾老太太这话说的重,曾启贤就没接,他转口道:“母亲这话,说严重了。”
曾老太太瞥了一眼他的神色,道:“听说这次超哥儿来,是有事相求于你?”
“大家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这一家人不为一家人着想,难道还想着外人来帮忙?”曾老太太肃了肃脸色,沉声道:“我这黄土埋了半截的老糟婆子,在这家里,也不顶事了。我说做儿女亲家挺好,你说不许,你还非得去问你父亲。如今,亲戚之间,就让你帮这么个小忙,你仍不愿!”
曾老太太抹着眼泪,道:“这定安侯府呀,如今也不是我这个定安侯夫人能拿得了主意的了!”
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曾启贤到底没把话说死。
曾念薇虽然知道孟成林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心,可曾念薇却万万没料到,曾老太太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来。
父亲在吏部任职,本就是管的官吏任免、考核、升降。凭着父亲手中的权利,他若开口,那孟成林的事十有*能成。
今生,姐姐定下顾家,孟成林亦没有机会能威胁到姐姐,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孟成林靠着父亲出仕,一改门庭,从此平步青云?
曾念薇自认没有那份肚量!
父亲这边已经上过了眼药,再多有动作让父亲察觉,前功尽弃那便不好了。父亲这边不能再动,那便只能从孟成林身上入手了。
一个出仕的人,身上是不能有污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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