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再看看如今满脸憨厚的曾博宇,曾念薇的心不由得软了两分。
“聚缘阁的紫芋酥糕。和这黄金脆皮南瓜饼都极是不错,宇哥儿尝尝。”曾念薇将桌上的点心往前方推了推,对曾博宇道。
曾博宇打心里对曾念薇是有些怵的,虽然曾念薇从来没有苛责、亦没有打骂他。可曾博宇却是不太敢亲近曾念薇。此时见曾念薇对他笑,又招呼他吃东西,曾博宇眼睛眯了眯,一副开心至极的模样。
曾念薇心中倒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世人总说傻子傻子,可这世上,到底是谁才是傻子?阿谀奉承,口蜜腹剑,大家你来我往,到最后却分不清孰真孰假。可倒是世人眼中的傻子,却有着一颗玲珑心。谁好。谁不好,心中自明。
远哥儿挤眉弄眼:“四姐姐倒是对这聚缘阁清楚得很。”
曾念薇佯瞪了他一眼,笑道:“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远哥儿就嘻嘻地笑。
曾博宇见姐姐哥哥都笑,随手拿了块点心往哥哥嘴里塞,鹦鹉学舌:“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远哥儿一个没设防。躲闪不及,点心便直直地往他鼻头上塞,糊了他半边脸。曾博宇见哥哥成了花脸猫,顿时就乐了,指着他哈哈大笑。
曾念薇看着弟弟们活泼笑闹,亦露出一抹笑意。
聚缘阁的位置向来难定,尤其是这一排沿街的位置。更是炙手可热。曾念薇三人所在的这位置,是前几日便早早地定了下来的。
这位置极好。沿边,临街。稍稍侧目,便能俯瞰整个长街。尤其是他们所在的二楼,连街上小贩么你的吆喝声和来客的讨价还价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聚缘阁地处繁荣,人往来繁多。他们姐弟三个一如最平常的世家子弟,品茗谈笑。
聚缘阁的对面是多宝阁,乃京城里最豪华一家客栈,所住非富即贵。而孟成林和杜大老爷正下榻于多宝阁。
现临近响午,多宝阁里客朋满座。杯盏踌躇,热闹非凡。客人来往出入数不胜数。
这么个时候,多宝阁门前突然出现的那一双披麻戴孝跪着的中年夫妇便尤为显眼。没多会儿,多宝阁门前渐渐地囤积了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门外这样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多宝阁里头的注意,不少人探头探脑,纷纷往外边看去。
多宝阁的掌柜头顿时就大。
这么一身丧气地跪在门前,还让不让做生意了!
三四伙计纷纷出来赶人,那双夫妇却坚如磐石,任由打骂威逼利诱都不肯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伙计们还真不好将他们扔出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双夫妇埋头垂泪,却是什么也没说。这么一来,众人更起兴趣了。不少好事者出言相询,奈何那夫妇只哭不动。
多宝阁能坐享龙头,背后自然有人撑着。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闹事的,掌柜见过不少,不过这么披麻戴孝地闹上门,还真是不多见。
掌柜终于忍不住,沉了脸出来。
“某姓王,人称王掌柜。”掌柜走出来,视线在那一双夫妇脸上打量,道,“某任这多宝阁掌柜二十多年,本事还是有些。您二位瞧着眼生,近来,似乎不曾在某这住过店。”
王掌柜目光沉沉,道:“某自来不愿多事,可亦从来不曾怕事。我方遣了伙计问您等何事,你却不语。如今您二位披麻戴孝地,在某店面前闹事,到底意欲何为!”
王掌柜的话一落,跪着的那妇人忽然就抬起了头。瞬间,连带着王掌柜在内,现场乍起一片吸气声。
只见那妇人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张脸满是泪痕,梨花带雨,却遮掩不住的天生的秾丽。
只是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上,刀痕肆虐,纵横交错,犹如断尾的蚯蚓,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面庞,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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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数字无能,把女主及笄的年数给弄错了!现在回头改,单论工程量作者君就晕死在厕所了...
关于这个梗,亲们表较真啊啊啊啊,等完本了之后,作者君会从头梳理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