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个——”公孙媚气的粉脸通红,估计是想骂你这个荡一妇,但碍于她贤良淑德、才绝天下的美名,硬是把这句话咽在里,做大家闺秀真是累,想骂而不得,不像我这般骂得痛快。
我咯咯地笑,笑得媚态百出,秦剑沉着脸,冷冷地看着,嘴角微勾,极尽讽刺,这表情太熟悉,这才是真正的秦剑,原来他不曾改变过,只是我瞎了眼,蒙了心。
“日后秦三少如果生意惨淡,也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俩好过一场,即使我不屑于要你,银子我不会欠你的。”
我笑意盈盈地扭着腰肢离开,不再看楼下秦剑一眼,但走到无人处,我双脚发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很想仰天长哭,秦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小姐——”小叶用力拽起我,无奈我全身软绵绵,一拉上来立刻倒在地上,所有希望都一昔幻灭,所有在乎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我觉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不到丝毫亮光。
“楚大小姐,你不看看这望江楼是谁的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辱骂我们公孙家的小姐?我们小姐说了,往死里打。”说话间下面蹿出十几条彪行大汉,不问情由,手中的棍子像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原来这竟然是公孙老贼暗中开的。
“你吃了豹子胆是不是,竟然敢打我?”小叶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朝他们冲去,这死丫头真的以为自己那么好打吗?
“小叶,跑——”我拖起小叶就走,但那些大汉竟不肯放我们一马,追了上来。
“你们去死吧。”我松开小叶的手,疯一样抡起一旁的桌椅朝他们砸去,自小娘就要我学武,我学得并不用心,因为我皮鞭一甩,所有人都乖乖受打,我冷眼一扫,所有人噤若寒蝉,如今才发现学武原来可以防身,原来我楚合欢也有被打的时候,只是学艺未精,以何防身?
最后我与小叶被打得鼻青嘴肿被人扔了出来,此时围观者众,被抛出来的瞬间,外面一阵哗然,甚至有拍掌欢呼的声音。
他们抛得可真是准,竟然将我们齐齐抛在那还没有干的狗血、辣椒水之上,腥臭的狗血,呛鼻的辣椒水,让我难受到极点。
“此女yín_dàng到让人发指,竟然想勾引我们望江楼的伙计,在如此清雅的地方做此等苟且之事,伤风败德,不小惩大戒,说不准下次再犯,丢了我们西京人的脸。”此话一出,再次哗然,辱骂声四起,白眼乱飞。
“谁勾引你望江楼的伙计?你血口喷人。”小叶气得浑身颤抖,我自小被人冤枉惯了,本该很平静地面对所有污蔑,但看到不远处秦剑嘴角的那抹笑,我气得想拿一把尖刀狠狠捅死他,还有他怀中那假惺惺的女人。
“乔伯伯,你怎可以下如此重手呢?”公孙媚无比同情地看着我,然后轻移莲步,朝我走来。
“小姐,这荡一女实在不知廉耻,竟然——”
“怎么说,她都曾是相公昔日的娘子,纵是她有千个不对,看在我的份上,你们也不能如此对她,姐姐,起来吧——”众目睽睽之下,善良无比、胸襟比海宽的公孙媚朝一身伤痕的我伸出了友谊之手。
我承认我是冲动了,我明知她这样做的目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她公孙媚那色绝天下的脸,顿时被我打肿了,我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这死贱人,打她两巴,我都嫌少。
秦剑一声惊呼,飞奔过来,一脚将我踹倒,然后一手将公孙媚搂在怀中,公孙媚赖在他怀中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我见尤怜,我痛苦地低吟一声,秦剑踹的这一脚真痛,痛得入了骨,刻了心。
“打死这个恶妇——”
“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她往死了打。”
“公孙小姐如此胸襟真是无人能比,想不到这个恶妇——”
围观者群情汹涌,恨不得将我剁成肉酱,我倒在地上冷笑着,有人恨不过,竟然朝我吐唾沫,砸东西,身上被砸中,但没有痛,许是痛麻木了。
“小叶,我们走——”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牵着小叶,昂着头离开。
“不许走,打了公孙小姐就想走?”望江楼一众五大三粗的男子挡在我们跟前,估计是我以前作恶太多,围观的人全都起哄,大喊着要将我们往死里打。
“小姐,为什么他们敢这样对你了?”小叶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跟随着我那么久,这丫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恐惧。
这死丫头傻,我也傻,以前总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以前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我毕恭毕敬,现在才知道没有爹娘,没有外公的支撑,我什么都不是,谁都不怕我。
爹娘在,我就是西京小霸王,爹娘、外公的相继离世,我就成了西京的一条虫,谁看不顺眼都可以踩一脚,甚至用一个手指头都可以将我捏死,只是我明白这个道理太迟,太迟了。
“乔伯伯,不要难为她们,放她们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孙媚将头从秦剑坏中探出来,那被我狠狠掴了两掌的脸肿得实在难看,我嘴一抿,笑了,她的心地可真好。
“小姐,这——”那望江楼一干人似乎还打得不过瘾,但碍于公孙媚的威严,还是让出了一条路。
我和小叶最后一瘸一拐地走了,这还得感谢公孙小姐的大恩大德,胸襟广阔。
“公孙小姐实在是菩萨心肠,以德报怨,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秦三少,秦三少好福气。”这一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