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抬起头看着他,她脸色苍白,双眼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有种一种动人的光泽,黄韬能从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落寞的影子。
她轻轻说:“黄韬,有很多事你不明白……我知道,我或许不会成功,或许去了也只是添乱,或许在旁边等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没办法做到这么冷静这么理智,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确定的,在等待的时间里他会遭受什么?会出什么意外?我无法去想象这些,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尽力一试。”
黄韬心头酸涩,“值得吗?一个不小心,或许会将你自己的命搭上,你看到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顾长卿低下头,轻轻一笑,“自然是值得的……”
说完,她将匕首收到身上,坐到驾驶座上,回头对黄韬说:“你快下车。”
黄韬静静了看了她一会,然后下了车。顾长卿正准备开车的时候,黄韬却转到副座这边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顾长卿惊讶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黄韬面无表情地从身上拿出刚才在匪徒身上搜到的手机,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看着女人独自去涉险,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他可以趁机表白,可是在他看到她为了那个人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的时候,他的表白有意思吗?不过是一个笑话。
可是他的心中无法不震动,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个女人肯这么为他,他又是怎样的感觉?
“黄韬,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必冒险!今天你的所作所为,谁都不能说你不是绅士!”顾长卿睁大了眼睛。
黄韬没有理她。打电话找杰森,可是不管是他的手机还是宾馆里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又向顾长卿要了李佳的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黄韬冷然道:“他们一定是去报警,结果被扣押了!”
顾长卿担心道:“他们不会有事吧?”
黄韬摇头:“他们既然能放过我们,显然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要等事情过去,应该就会放了他们!”
其实顾长卿也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人就是这样,有人和自己一起时。总会下意识地问讯对方的意见,以求得到心中答案的肯定。
黄韬接着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将刚才顾长卿拜托他的事情交代了一番。收了线后对顾长卿说:“这人是在北京人脉很广,他一定可以做到此事。”接着,他将身上染血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衣。他将袖子捋上去,一边说:“现在将你的计划说出来。”很坚定的。不容拒绝的口气。
另一边的仓库里,群匪正在对冯爵围殴,冯爵身上多处受伤,额头那里的伤处更是血肉模糊。其中一名匪徒一棍子击在他的头上,将他打到地上去,冯爵顿时晕了过去。
匪徒首领拿脚踢了踢他。回头对人使了个眼色,一人提着一大盆凉水过来尽数泼在他的身上,冯爵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匪徒首领站在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冷然道:“冯副县长,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你少受些罪,我们也省些力气。否则。我这些人手底下都没有轻重,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冯副县长受到不无法弥补的伤害,可就不好了!”
冯爵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额上的鲜血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用手一抹,满脸满手的鲜血,鲜红的颜色让他冷峻的面孔更添几分迫人的气势。
他看着匪徒首领,冷笑一声:“你们不敢对我怎样的,只要今天我朋友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他就会将那些东西直接送到北京!”
匪徒首领冷笑,走近他的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脸,“冯副县长,你不用着急,我们待会有的是办法让你交出来!”
冯爵冷冷地瞪着他,冷哼一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自然不可能完全无准备的来,面对这些人,他最大的优势是他们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们只当他是普通官员,他一贯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他的档案在他来之前他父亲就已经帮他改动过,隐瞒了他身世背景。所以这些人以为只要控制住了他就控制住了大局,不知道他在来之前已经通知了他的父亲,只是要等他父亲的救援还需要一些时间。一天,两天,或是三天?他只要撑过这段日子或许就能脱险。
他自然不可能说出他的身份,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虽然会让这些人对他有所顾忌,但是也会让这些人有所准备,这件事情牵涉之大让人心惊,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忽然,那辆神秘的小车车窗打开,露出一张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孔。
他透过车窗,面无表情地盯着冯爵,冷冷地说:“小冯,不要有英雄主义,这件事情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其实一直以来我很器重你,只要你回头,我包你以后路路顺通。你还年轻,不要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开玩笑。”
冯爵冷笑两声,随即笑容一敛,目光中透出一股强烈的怒气:“当初,你也是这么跟老林说的吗?结果怎样?你冤枉他贪污受贿,屈打成招,最后逼的他心脏病发死在里面!”说到这里,他额上青筋暴现,胸口剧烈的起伏。
“那只是个意外……”那人淡淡说了句,“可是你不同,你年强有为,又聪明能干,我之前其实很看好你,只要你改变心意,以后还有大把的光明前程。”
冯爵深吸口气,装作仔细考虑,然后说:“你说的可是真话,没有骗我?如果我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