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肥胖的身躯,仍然稳稳策于马上,他目光眺望义州与杏山方向,只需义州保住,杏山得胜,加上再攻下洪承畴的中军,锦州之战。仍是大清无数次的胜利之一。
在他身后,得到右翼大败的消息后,户部承政英俄尔岱诸人,早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巴达礼、额哲等蒙古人,更是面色灰白。观之有若死人。
……
“中军那边如何了?”
李光衡与杨国柱。还有王朴,都面带忧色地看向中军那边,那方烟尘冲天,隐隐的,铳炮声音,喊杀声音,不时传来,然而具体情形,却是观之不详。
一刻钟之前。右翼接到中军的紧急求援,身在这方的李辅明与左光先正兵营骑兵,听闻中军危急,他们担忧自家大帅,立时急迫向右翼总指挥杨国柱请求,让他们率领骑兵回援中军。
虽然这方吃紧。杨国柱还是义无反顾,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只是方才诸将正与清骑缠斗,将兵马抽调回来,耗费了他们不少时间。
王朴同样心下担忧,中阵各营还好,虽说同是大同镇兵马。实事上王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中军后阵的己方新军步营,这只营伍。耗费了自己多大心力?
看他心不在焉,杨国柱只得大声激励,特别李光衡的安慰,让才王朴恢复了一点精气神。
二白旗鞑子又发动一次攻击,看他们颇有些不顾伤亡,拼命纠缠的样子。
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们兵马抽调走了不少,正是右翼趁机得胜的时候,杨国柱冷哼一声,大喝道:“将士们,杀奴!”
李光衡爆喝:“将他们赶进河去!”
“淹死他们!”
在这方神机营的火箭车,神威大将军炮,大小臼炮开炮后,滚滚大明骑兵,再次向前方清骑咆哮冲去……
“二哥,二哥,伤亡太大了!”
多铎有些惊惶对多尔衮大叫,二人身旁,二白旗两个蒙古固山额真,同样面色苍白如雪。
他们二白旗满蒙几旗对付杨国柱,李光衡等人,虽然兵力上占了优势,只是他们数十门神威大将军炮,大量火箭车,还有打灰弹,毒弹的大小臼炮不是吃素的。
更有他们可恨的神火飞鸦大火箭,落处立成火海,沾人身遇水不灭,必烧之见骨而罢,让人有若身处火炎地狱,很多满蒙士兵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
这些皆由明国正兵营骑兵组成的大军也不可小看,特别靖边军骑兵,冲击时列阵严整,如墙而进,让他们吃了不少亏。
好在他们人少,别部的骑兵,骑术战力也不如满蒙八旗的骑兵,连杨国柱正兵营同样如此,王朴,李辅明与左光先正兵营的骑兵更不用说,所以双方你来我往,打个难解难分。
只是随着二白旗精骑不断调走,前去支援豪格人等,加上皇太极严令,务必缠住这方的明骑……
虽然明骑同样抽走不少,只是最有战斗力的靖边军骑兵,杨国柱骑兵仍在,二白旗伤亡立时大增起来,看得多铎心疼不己,蒙古正白旗固山额真伊拜,镶白旗固山额真苏纳更是叫苦不迭。
多铎瞥了后山那方一眼,咬牙切齿对多尔衮道:“座位上那家伙疯了,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快死了,想要将我等二白旗葬送?”
他低声道:“昨日,我看到那家伙吐血了,虽然他立时掩饰,不过还是被我看到!”
多尔衮心中一动,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右翼汉八旗那边,似乎败了!”
多铎目瞪口呆:“败了,这才多久?”
很快他双目闪动,阴恻恻道:“那王斗,不是很快会从右翼过来,到时他们对豪格,济尔哈朗等拦腰一击……”
多尔衮笑了笑,冷淡道:“介时皇太极肯定令我等快速救援,需想方设法拖延一二。”
他看向前方,明军骑兵,再次滚滚而来,他提高声音,转首对二蒙古固山额真伊拜与苏纳道:“明军势大,眼下我精骑抽走不少,不可浪战,务必谨慎,必要时候,可以下马列阵,强弓枪阵防战。”
伊拜立时松了一口气,道:“睿郡王说得在理啊。”
苏纳更是赞不绝口:“睿郡王高见哪,真乃深得兵法精妙……”
“冲上去!”
中路战场,杀声震天,万骑奔腾,豪格拼命吼叫,将各旗一个甲喇一个甲喇的兵力填上。
他身旁的济尔哈朗眉头紧皱,攻打明军后阵,伤亡不小,他们抵抗太顽强了,他们的鸟铳火炮,打得各旗将士一阵阵退下。
看豪格似乎有些疯狂了,他正想劝说,豪格却一把抢过正蓝旗巴牙喇纛章京阿尔津执的龙纛大旗,他大声怒吼:“一刻钟之内,必须攻下明国中军大阵,为了大清,杀啊!”
“杀!”
豪格的鼓舞,激起中路战场数万各旗清兵的勇气,他们随着豪格的龙纛大旗,怒吼着,咆哮着,往洪承畴的中军后阵冲去!
滚滚清国骑兵,汇成潮水般的波浪涌过大地,无数马蹄踩踏地面,那激起的声响如天边逼近的滚滚惊雷,越发寒冷的天气中,他们人马喷出的白气汇成一片。
洪承畴面色铁青看着奔涌过来的铁骑,他的督标营己经全部押上了,然中路的清兵,发动了总冲锋,自家的后阵,还挡得住吗?
张若麒闭上了眼睛,他己经不顾自己是儒家子弟,讲究子不语乱力怪神,喃喃念起佛来。
王德化叹了口气,此次随军参战,自己是来错了,他左顾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