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万胜!”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靖边军主力汇合。
在崇祯十五年九月十三日这天,王斗亲率护卫营、中军骑兵营、温方亮与高史银青龙、朱雀羽骑兵,还有忠义营、尖哨营部分战士,近二万的骑兵,一色甲等军,沿靖胡海越大青山东麓余脉,经三不敕川,日夜兼程赶路,终于在这天近午,到达了小黄河边上。
此时土默特部二旗,已经离荒凉不毛的沙漠戈壁边缘不远,韩朝率玄武军羽骑兵,与曾就义的新附军蒙古营,王朴的大同军正兵营紧紧缠着他们,使他们唯一做法,就是马上抛弃所有部落人口,马匹牛羊轻骑逃跑。
显然的,古禄格等人,舍不得放弃家当,为自己主力的到达,争取到了时间。
战机稍纵即逝,王斗顾不上与王朴,韩朝等人多寒暄,立时布置作战,他亲率众将奔上一座山冈,眺望形势,发现蒙军大队困兽犹斗,正团团聚着,意图展开最后反击。
他决定一鼓而击之,立刻指挥大军在平川上布阵。
大阵以中军骑兵营为锐阵核心,最前端的,更是左营三千五百的马槊骑兵,紧接在后的,是后营一营的马刀骑兵,在王朴的强烈要求下,他的正兵营马兵,也跟在前方密集阵列之后。
而在两翼,是温方亮与高史银的青龙军、朱雀军各一营羽骑兵,个个同样使用马刀。使大阵的冲击,形成一个极为宽大的正面。
忠义营,新附营的战士们,则作为股股散骑。或散两翼,或散阵后,防止鞑骑的鸦兵撒星阵,尖哨营同样如此。
韩朝率领玄武军羽骑兵聚于冈下,作为预备队与第二波冲击攻势,不过王斗觉得,近两万骑雷霆前冲,还是密集的墙阵,古禄格等人的二万蒙骑,是怎么也无法阻挡的。
特别李光衡率的中军骑兵营。更是靖边军最正规的骑军战士。他们有一营之人。个个所持的,皆是精良马槊,所骑也尽是骠肥战马。在长途奔袭别营有马匹疲惫或累病而死时,他们仍保持高昂战力。
汉军汇集,对面所聚虏骑,定能一鼓而灭之。
一声马匹的长声嘶鸣,从连绵的汉军军阵中传出,引得一片的战马嘶鸣叫声,战斗启动前的那种紧张气氛,引起很多马匹开始兴奋的骚动起来。
看塞外土地苍苍莽莽,气势磅礴,远处透迤绵亘。似乎峰外有峰,岭中有岭,感受朔风从身旁掠过,有些风团甚至打着转,发出如狼嚎般的呜咽声。
李光衡缓缓呼了口气,胯下马匹,正不断打着响鼻,不时还刨起草地,旁边战马,一样左右摇晃脑袋,它们口中喷出白气,汇成一团团白雾长龙。
他举目望去,身旁一个个战士手执马槊,片片铁尖盔闪烁寒光,还有一面面的日月浪涛旗,在朔风中猎猎飞舞,鼓动到了极点,近午的太阳辉撒出来,一处处的军阵,便若铁流横贯大地。
李光衡豪情壮志,心中猛然涌起李白的那几句诗词:“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这一切,不正是眼前所照?
感谢大将军,是他给了自己统率强骑,驰骋塞北的机会,缓缓的,他竖起手中的马槊。
“拔刀!”
阵中军官的大声吼叫。
“嘿!”
齐哗哗的声音,绵延前阵后阵左右两翼,一片片明亮的寒光闪动,一个个骑士,皆抽出自己厚背马刀,遥指前方,最前方的马槊骑兵,则刷的一声,整齐竖起自己的马槊,斜斜前指,各人槊枪上的红缨,与鲜红的马鬃伴在一起,火红飞扬。
一股肃杀之气昂扬冲天,感受着这种气氛,便是后阵王朴大同正兵营,两翼的忠义营、新附营战士,一样个个热血沸腾,很多人更是热泪盈眶。
新附营众蒙骑同样与有荣焉,皆为能追随这样的强军感到自豪。
塔布囊面目涨红,他紧握自己的战锤,他希望佛爷保佑自己,能再砍几个土默特蛮子的头,身旁嘎勒德一样默默握着自己的弯月刀,呼哧呼哧的喘气。
大同正兵营阵中,王朴亲将王徵有种想哭的感觉,这感觉是以前没有的,他喃喃道:“老子定当能青史留名。”
“轰!”
一声凌厉的号炮声响,数万将士,尽举目望向高冈。
凡喇叭吹长声一声,谓之天鹅声,紧随号炮之后,猛然一声尖利的喇叭声从高冈响起,列阵的数万将士皆齐呼一声:“虎!”
一通紧鼓,大军开阵起行,骑兵的海洋,开始向前推进。
不久,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王徵等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再高声齐呼:“虎!”
声震四野,鼓声更紧,他们加快步伐,看着下方的羽林铁甲,他们排成整齐的攻击阵式,宛若奔腾的铁流向前移动,王斗出神地看着,骑兵的冲击,素有让人窒息与沸腾的感觉,可惜自己永远没有一骑绝尘,冲击最前的机会了。
他看向身旁的钟调阳,看他一样出神,目光只是紧紧盯着前方移动的铁流,他微微一笑,问道:“表兄在想什么?”
钟调阳忙回过头来,他郑重施礼,说道:“大将军,末将在想,能追随大将军,是末将等的荣幸!”
王斗看着他,也是郑重点头:“有你们在,有靖边军将士在。同样是我王斗的荣幸!”
“也是我的。”
出神看着下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