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脸惊诧的望着林岚,她的话语使得屋内的人的眼光尽数落在了林岚的身上,包括香珍。
“这是怎么回事?”林昌从脑袋到脖子立时涨红:“你莫非已,已……”他说不出来,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恐怕会在今天就被送到尼姑庵里去!而林家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不会的!”就在此时香珍挺身而出挡在了女儿身前,阻挡着别人的目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岚儿洁身自好,不会做那糊涂事,更不会……”
“常妈妈,拉她去验身。”林贾氏此时开了口,声音决绝中明显的带着一丝颤抖。
当下常妈妈应声冲了过去,把林岚直接拽出了屋,去了一边的耳房里,而这过程中林岚又看向那丫头,可惜林熙还是横挪了一步上前给她挡住了。
她们一出去,林贾氏看向了跪地的丫头,扫了她一眼后冲陈氏说到:“陈氏,把这丫头的卖身契等下给我找出来,然后你问问她怎么回事,说的是真话,我今日给她自由,还送上十两银子给她傍身,可若是有半句假话,先打上二十下,再发卖到窑子里去!”
林贾氏丢下这话,便是坐去了椅子上,屋内章妈妈见状,十分有眼色的去了角落从一对破碎的瓷片里捡出来了那根拐杖,拿着衣袖擦抹了几遍才递送到林老太太手里,而这边陈氏已经立在了那丫头的跟前:“老太太的话你也听见了,说实话你便能得大好处,就是府里的丫头们正经出去怕都没这个福气脱了奴籍的。你若要说假话,那就只管编,回头千人骑万人睡的时候可别埋怨……”
“我说实话!”那丫头立刻言语:“我收拾的这些东西,都是六姑娘,一早。一早叫我收着的,那,那寒食散是早几个月前。六姑娘拿回来的,说是老爷赏的。”
林昌闻言立时要言语,林贾氏瞪他一眼。他悻悻的闭嘴。却一脸憋气。
毕竟他会不会给自己丫头这东西,大家心里也能做出个判定的。
“昨晚上六姑娘吃了那寒食散吗?” 陈氏出言询问。
“没有,不过她是今早吃的,早上起来就要了过去吃了。”丫头急急地说着,这一句话便把林岚所谓的误服给拆穿了。
“那这些堕胎药是怎么回事?”
丫头摇头:“这我真不清楚,是六姑娘昨个下午跟我说了这些,要我去采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带回来的,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提着这些爬墙逃跑?”
“不是逃跑。是,是去后院里的老榆树下掩埋,这是六姑娘交代的。说万一什么时候她出了事,瞧着不对了。就赶紧把这些偷偷拿去那里埋了,刚才我听着屋里摔了东西,心里一慌,就去了……”
“明翠,你可不能乱说啊,六姑娘待你可不薄……”香珍闻言如此急忙出言,只是话还没说完,林贾氏开了口:“闭上你的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再敢言语一句,我立时把你轰出我林府!”
香珍抽了两下嘴角只能低头了。
“还有吗?”陈氏再问,丫头却似乎有些顾忌不言语了。
“你还真忠心呢!”陈氏说着扭头看了眼已经黑面的林贾氏,转头继续问话:“你是跟在六姑娘的人,她能把这些交代给你,自是信着你的,肯定有不少事,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反正招都招了,还犹豫什么呢,我要是你就痛痛快快的什么都说出来,兴许还能多得点银子!反正你以为这个时候了,她还能原谅了你?”
那丫头咬咬唇开了口:“别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两桩,一个是,一个是去年的事了,那个时候六姑娘用浸了依兰的绳穗给渝哥儿打了个宫绦……”
“说别的,说另一桩。”林贾氏急急的开口打断,不但惹得陈氏诧异,更惹得林熙转头看向了祖母,继而她的手在袖中捏了拳头,再次低垂了脑袋,因为她看到了林贾氏的表情,那代表着,羞愤。
依兰是什么东西,林熙知道,康正隆最爱弄些这种玩意回来,她自是清楚这东西的作用,打成宫绦给渝哥儿听来有些令人奇怪,难不成林岚会瞧看上渝哥儿起了心?她想想祖母那羞愤的表情,想想林岚狠狠的目光,她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另一个是今早的事,她叫我最近注意着点,说要我盯着珍姨娘的进补,说,要把但凡是太太张罗的进补全都,全都记录下来告诉她。”
陈氏听了这话鼻子一搡:“真是个有心相护的姑娘啊,难不成还以为我有加害的心不成?我若真有那心,又岂会有她落地,有宇哥儿在府?哼!”说着她不屑的转头,却对上了林熙的眼眸,林熙的眼里闪着一丝惧色,让她一惊,随即就看到林熙转头看向了拿一包乱七八糟的堕胎之物,陈氏瞧望几眼后,立时醒悟过来,随即变了脸:“这东西该不会是,她,她给你准备,而后用来嫁祸于我的吧?”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是冷汗皆冒,香珍更是白了脸。
“怎么可能,岚儿她乖巧,她不会……”林昌第一个出言反驳,岚儿是她几个姑娘里最疼爱的一个,今天的事已经让他一惊再惊,焦头烂额,可现在陈氏这么一说,他疼爱的岚儿竟心思可怕到这种地步犹如蛇蝎,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可是话还没说完,对上的是母亲那一双痛色的眼,他立时就傻了,急忙的言语:“娘,岚儿才十四岁,香珍是她的生母,她怎么可能如此加害?这是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