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看,此事有点蹊跷。二夫人就算有想法,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让将军丢人,毕竟,这不贞的罪名,又岂是一个妇道人家担待的起的?依末将看,将军这打也打了,骂了骂了,二夫人定也知错了。夫妻间留些情分,二夫人会更感恩将军。”龙绍云平稳的声线,淡淡的说着。
墨瞳看着水天德,神态平稳,淡定自若。龙绍云本就不是多事之人,虽处在烽烟之中,却也深韵为官之道。这水天德初见水李氏那么放荡的舞姿,这心里的恼怒自然不言而喻,但这打也打了,骂也骂的,加之水李氏哭的那委屈的脸,水天德本就宠爱水李氏,这心里的气恐怕也早消了去。龙绍云这么说,无非也就是顺着大家的话,再给水天德搭一个理所当然的台阶下而已。
“哼。”果然,水天德冷哼一声,把皮鞭甩到了一旁,双手负在身后,喝斥着:“贱人,看在邵云的份上,姑且饶了你。”
“谢将军饶了妾身。”水李氏哭着不断的磕着头,一脸的感恩戴德。
水洛烟敛下眉眼,余光看了眼龙绍云,眼里有一丝意外。
这龙绍云本不该是个多事之人。在水洛烟的记忆里,龙绍云的性格更像闲云野鹤,适合浪迹天涯,绝不贪恋官场之道,若非如此,龙邵云也不会选择从武而非从文。他情愿在边疆驻守杀敌,也不愿意回到这京城之中,和这些达官贵人们周旋。在慕容澈登基为王后,龙绍云多次上书说这边陲民困潦苦,可慕容澈总是不以为意,这逐渐的,龙绍云的上书也少了,这么看来……
水洛烟心里升起了一丝大胆的想法。
但龙绍云今日的多事之举也算是顺了水洛烟的计谋。她本就没想着今日就把水李氏置于死地,若是如此,那接下来的好戏,谁能唱给她听看?水洛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
水李氏哭哭啼啼的,一旁的老嬷嬷搀扶起了她,水洛艳命令着一旁的奴才,说道:“还不去给夫人请大夫,站在这干什么?”
“是是是……”奴才这才慌忙从看戏的情绪中恍惚过来,跑向了门口。
这闹剧演完,戏也散了场,该走的人走了,水洛烟福了福身子,一脸疲倦的说着:“爹爹,烟儿风寒未愈,有些累了。”
“烟儿快去休息吧。”水天德看向水洛烟时,软了脸色,“还不送小姐回去?”他命令着一旁的家丁。
“不了,爹爹,我自己回去就成。爹爹还是好好安抚安抚二娘,二娘这些年也不容易。”水洛烟一副识大体的模样,说完,她看向了水李氏,嘴角扬起了一个你奈我何的神色,气的水李氏直打哆嗦,而水洛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这本热闹的大堂顿时清静了下来,龙绍云最后一个起身,朝外走去。那水洛艳见龙绍云年走了去,今夜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上,这一身精心打扮的模样甚至他都不曾看上一眼,急的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水天德看着水李氏那一脸的委屈,有拉不下脸,最后干脆一拂袖,也就这么走了,一旁的随从急急跟了上去,
“没出息。龙绍云走了还看,不知道到的人真以为你水洛艳恨嫁。”水李氏看见水天德一句安抚也没,就这么走了,疼的哇哇叫着,只能拿水洛艳出气,“都是那贱蹄子使的坏。这贱蹄子留不得,以后迟早会坏事的。”水李氏从水洛烟刚才那一眼的挑衅中,就看出了名堂,眉眼里的狠戾藏也藏不住。
“娘,我先扶你回去,大夫马上就来了。这地不是说话的地。”水洛容的脸上仍不见一丝的急躁,淡淡的提醒着水李氏。
“回去吧。”水李氏这才发了话。
母女三人也离开了大堂,朝外走着,奴才们待他们走远了,这才赶上前收拾起这一地的狼藉。
的路上,却意外的被将军府那一片藏在雪色之中的远景给吸引了脚步。今夜的星空似乎格外的耀眼。水洛烟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个西夏的天空,无工业污染,纯净,那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泥土的芳香,醉人的很。一弯明月高悬在枝头,又一个十五。
有些走了神,水洛烟停下脚步,就这么坐在那回廊的廊沿,眼神无边际的飘着,神情可越发的放空。
龙绍云本从大堂走出,正要离开将军府,却意外的看见了在回廊上出神的水洛烟。他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这般模样的水洛烟和那故意弹奏那扰人心智,让水李氏出丑的女子截然相反。
不由自主的,他停下了脚步,本就想这么看眼水洛烟便离去,却不曾想到,那话却不受控制的喊了出声:“水小姐。”
水洛烟连头也没回,不娇柔造作的淡淡说着:“龙将军还没走?”
水洛烟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很好。眼前的龙绍云,她了解的甚少,分不清他是敌还是友。今儿她在的大堂上如此恶整了一通水李氏,想必这龙绍云再清楚不过。不然他最后也不可能那么笃定的说出那些话,只是龙绍云没当面揭穿自己的手段罢了。
“水小姐赏月?真是好兴致!”龙绍云一步不曾靠近,仍旧站在原地。
水洛烟好半天没回一句话,突然,她从廊沿上跳了下来,速度之利落,让龙绍云微挑了下眉,这水洛烟和外界盛传的那个不得宠,柔弱万分的将军府二小姐真是差别颇大。
“怎么?龙将军觉得这女人应该温柔如水?不得像我这般粗俗?”水洛烟拍了拍手,这才一步步的走到了龙绍云的面前,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