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还傻在原地,薄荷已经轻轻的撞了撞茴香的手臂。茴香这才惊恐的抬起了眼,看着眼前的完颜紫,慌忙说着:“奴婢有眼无珠,不知是娘娘来了,请娘娘看在奴婢初来的份上,原谅奴婢吧。”
薄荷也在一旁替着茴香求着情,说道:“请娘娘恕罪。”
茴香很合作的抖了抖身形,显示自己的害怕。完颜紫居高临下的看着茴香的脸,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许久,才收起狠毒的眸光,冷哼一声,大步朝前跨了过去,连话都懒的搭理茴香。
茴香看着完颜紫朝屋内的方向走去,显得有些急了,想追上前去阻止完颜紫。里面可是慕容修和水洛烟在房内。若连新婚夜都被人破坏了,那水洛烟岂止是京城里的笑话,这晋王府更是无任何立足之地。想着,茴香不免的也有几分怪罪之意,怪罪起了慕容修,把好好的水洛烟扯到了晋王府这样的是非之中。
但,慕容修平日她所见的架势里,岂会容一个侧妃如此嚣张?可,这京城的传言中,又却是如此。传言纵容有夸张,但,无风不起浪。今日再见完颜紫如此跋扈,茴香也不得信上几分。
但茴香的脚还没离开地面,就被薄荷一个用力,拽在手心,重新跪在了地上,只听薄荷小声的说道:“侧妃从不喜欢她还没离开的时候,院里有奴才自己起了身,那下场会更惨。别替王妃担心,王妃那么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的。”她在宽慰着茴香的心。
茴香面色显得有些着急。薄荷的话显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要知道,这不比将军府。好歹那些人的底细水洛烟还是清楚个几分的。晋王府里,一切都像个谜。谁知这一脚踩进去,是生还是死。
“碎嘴什么?”完颜紫的贴身奴婢小荷听到身后细碎的声音,立刻回过身,不留情的给了茴香两个巴掌。
茴香被打的眼冒金星,薄荷扶着茴香,又是摇了摇头。茴香的嘴角渗着血丝,小荷还想再打下手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了开,水洛烟倒是随意的披了件外套,就走了出来。一张素净的小脸,在皎洁的月光下,却显得格外的风韵十足。这让完颜紫看的,一脸愤恨,手心攥成拳头,恨不得撕了水洛烟的面皮。
“三更半夜,何人这么吵闹。”水洛烟的声调冷了几分,只淡漠的看了眼完颜紫,阴沉的说着。
当她的视线看向了茴香被打的嘴脸,嘴角渗出血丝时,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眉眼敛下,把情绪藏的很好。视线再抬起落在完颜紫身上时,已看不清情绪,只听水洛烟水道:“侧妃娘娘,这半夜三更的,来这西边的院落,不怕玷污了您的身份?”
西边,不吉之地。而水洛烟这嫡王妃所在的地方则就是晋王府的最西头。而眼前的完颜紫则住在最东头,离慕容修的寝室仅一墙之隔。水洛烟当然明白,她这嫡王妃到了府中,除了圣上的惩罚,不能有喜色外,这沦落到最西头的院落,想必便是眼前的人,指手遮天。
“你……你竟然见到本宫不请安?”完颜紫被水洛烟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但很快,便跋扈的质问着。
水洛烟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径自朝着茴香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着完颜紫说着:“对一个三更半夜不曾通告就随意上门之人,确实不需客气。更何况,本宫想,侧妃娘娘应该弄错了。正妃岂有向侧妃行礼之说?若晋王府有这个规矩,请王爷亲自来和本宫说。”水洛烟把侧妃这两个字,加重了音。
“茴香?”水洛烟轻唤了一声茴香的名字。
茴香连忙摇摇头,嘴角的血丝也已经被她擦了去。水洛烟没多说什么,径自吩咐着薄荷,道:“带茴香回去,给上点药。”
“是。娘娘。”薄荷立刻搀扶起茴香,朝一旁的偏房走去。
“谁准你们走了?”完颜紫被水洛烟训斥了一番,脸上无光,又岂可能让这两奴才从自己的眼里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若真的走了,她完颜紫以后在府中,还有何颜面可言。
水洛烟看了眼薄荷,薄荷这下一点也不犹豫,带着茴香就离开了,不顾完颜紫此刻阴沉的脸和那要杀人的目光。薄荷只记得姚嬷嬷的吩咐,在这晋王府之中,谁的话都可以不理睬,只需听从水洛烟的命令。这个谁,自然也包括了眼前的侧妃,完颜紫。
“本宫准的,侧妃可有意见?”水洛烟眼见茴香走了远,这才淡淡开口说着。
完颜紫一个箭步走到了水洛烟的面前,水洛烟不闪躲,听着完颜紫的斥责。
“水洛烟,想来你是没明白这晋王府内的规矩,没看清这晋王府是谁在当家。当今皇上都下旨不准有一丝喜色让你嫁入晋王府,就证明,你的地位连一般的奴婢都不如。要知道,本宫当年可是王爷明媒正娶,虽是侧妃,却多年实正妃之名,住在东头王妃的院落。进王府的侍妾何其多,哪个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完颜紫的气势惊人,却如外界所传言的这般。若非长年在府中有实权在握,这等气势无法养的出。只是水洛烟有些许不解的是,就算如此,耀武扬威何须半夜三更前来叫嚣。若能沉的住气,第二日一早,也自然能见到。
而本在最里面房间的姚嬷嬷,听见了动静,也慌忙跑了出来。看见完颜紫时,面色有些怪异,但仍是给完颜紫请了安,道:“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王妃娘娘,这个时辰到西头,有何吩咐?”
但姚嬷嬷的眼角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