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说:“我儿子的孝心我领了……别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就算我能帮上,我还未必就会出手呢……”
我说:“为什么呢?”
老黎说:“因为我想给你个实战的机会啊,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真正获得成长,多好的机会啊,一般人谁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啊……”
我说:“你就使劲说大话吧,反正你也没机会出手的,因为你根本就没那能耐……”
老黎呵呵笑起来:“还是我儿子了解他爹啊……”
我说:“我的事,以后你尽量少参与……除了我向你请教问题之外……”
“哦……”老黎乖乖地点点头,接着突然严肃地看着我:“小克,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你讲!”
老黎说:“今天这场火灾的事,不经我知道,不经我允许,你不许采取擅自任何行动,不许为这事去搞任何报复行为!”
我说:“哦……为什么?”
“因为我想……破财免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黎微笑着说。
“哦……破财免灾……”我重复了一句。
“答应我!”老黎看着我。
我看着老黎深邃的目光,不由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哎——这才是乖儿子 ,听话才是好孩子!”老黎呵呵笑起来。
我努力干笑了下,心里有些不甘。
我几乎就可以认定此事是伍德幕后指使的,他此举带有一石多鸟的目的,威胁、震慑、警告、打击、试探......
虽然我认定是伍德干的,但我手里却没有任何证据,光凭那个录像带的人影不能证明任何东西,而且,伍德身后有雷正,公安给出的结论是具有合法性的,更权威,公安已经定论了,我想翻回来,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办案是公安的事情,我没有办案资格。而雷正显然是不会把案子办到伍德身上的。
难道这次哑巴亏就这么吃定了?
我心里感到很窝火,但在老黎面前我必须答应他,我不能让他为我担惊受怕。
老黎接着说:“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开发区工地的合作项目继续进行,这个烧毁的厂区,重建工作还是由星泰建筑公司负责……”
“这——”
“我的项目我不给我儿子干给谁干?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老黎轻松地说。
“可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怕这怕那,遇到困难就退缩,什么事都干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争论这个了!”老黎干脆地说。
我不言语了。
老黎又看着远处茫茫的海面,沉默着……
“终于还是来了……”老黎轻轻念叨了一句。
我从侧面看到,老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眼神里却倏地闪过一缕杀气。等我想仔细确认这杀气,却消失了。
看我歪着脑袋打量他,老黎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膀:“小克,这事就算过去了,就当这事没发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夏雨说的对,这点损失很快就能赚回来,没多大的事……”
老黎嘴上说的很轻松,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会不会真的轻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老黎看起来很淡定,真的很淡定。
一会儿,老黎给我讲了个故事,说的是:两晋末年,幽州都督王浚企图谋反篡位。晋朝名将石勒闻讯后,打算消灭王浚的部队。王浚势力强大,石勒恐一时难以取胜。他决定麻痹王浚,派门客王子春带了大量珍珠宝物,敬献王浚。并写信向王浚表示拥戴他为天子。信中说,现在社稷衰败,中原无主,只有你威震天下,有资格称帝。王子春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得王浚心里喜滋滋的,信以为真。正在这时,王浚有个部下名叫游统的,伺机谋叛王浚。游统想找石勒做靠山,石勒却杀了游统,将游统首级送给王浚。这一着,使王浚对石勒绝对放心了。公元314年,石勒探听到幽州遭受水灾,老百姓没有粮食,王浚不顾百姓生死,苛捐杂税,有增无减,民怨沸腾,军心浮动。石勒亲自率领部队攻打幽州。这年4月,石勒的部队到了幽州城,王浚还蒙在鼓里,以为石勒来拥戴他称帝,根本没有准备应战。等到他突然被石勒将士捉拿时,才如梦初醒,身首异处,美梦成了泡影。
讲完这个故事,老黎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克,兵法上这是哪一招?”
我说:“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六计:欲擒故纵!”
“嗯……回答的很好,这就是欲擒故纵……”老黎说:“擒:捉;纵:放。故意先放开他,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把他捉住。逼迫敌人无路可走,它就会反扑;让它逃跑则可减弱敌人的气势。追击时,跟踪敌人不要过于逼迫它,以消耗它的体力,瓦解它的斗志,待敌人士气沮丧、溃不成军,再捕捉它,就可以避免流血。按照《易经·需》卦的原理,待敌人心理上完全失败而放松戒备,就能赢得光明的战争结局……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现在,就看你如何领会,会不会引申开去……”
我看着老黎,有些似懂非懂:“你说地一套一套的,你看我有欲擒故纵对手的能力和资格吗?实力相差太悬殊,是无法搞这个的……”
老黎笑了:“或许你没有,那么,你看我有没有?”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当然更没有……”
老黎突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