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反而被付一旬的道歉给弄的怔了下,心头的火气骤然熄灭,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神经质脾气又不好各种挑剔龟毛,但是却意外的,是个十分坦诚的人呢,做错事就会道歉,而不是仗着脾气耍无赖忽悠过去。
“知道了,这次就原谅你了。”傅倾流勾了勾唇,轻轻捶了下他肩膀,“走吧,不过你得慢点,我讨厌做运动所以觉得很累。”
付一旬立刻皱了皱鼻子,挑剔的看着她的胳膊大腿,“你应该多运动运动,你的肌肉看起来就像软趴趴没一点力气的死鸡肉,真是难看死了。”
“……”果然她刚刚就不该说原谅他吗?她就是心太软!
傅倾流正想说话,下一秒手忽然被另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
“这是未免你这只弱鸡又跟丢。”付一旬面无表情的说着,转身拉着傅倾流继续爬山,耳朵在朦胧雾气中渐渐通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个人把力量分给了她还是因为她分心了没有专心感受爬山的辛苦,并不觉得多累,她一直跟着付一旬出了冷杉林,就像冲破了桎梏一样爬上顶端,阳光如柱,灿烂如斯,眼前景色骤然明媚,空气骤然清新,犹如醍醐灌顶般从肺部一直轻松到头再到脚,那一点疲惫也一扫而空了一般。
他们所在的这座山是附近几座中最高的,此时站在这山峰顶端,视线所过之处都是连绵起伏生机勃勃的绿色,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凉风习习,吹得她发丝凌乱,在那种灰蒙蒙的雾气中待一段时间,就会发现置身于阳光之中的感觉是如此安全,叫她忍不住一只手遮在眼上,微微眯起眼抬起头来仰望日光。
付一旬也在做着跟傅倾流一样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才两分钟,又好似已经过了好久,他们看向对方,明明不知道为什么,却同时勾起了唇角,流露出一抹打心里升上来的愉悦,然后又忽的齐齐低头,看着到现在还牵在一起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十指相扣的两人的手,蓦地触电般放开,假装没有这件事般的一人一个方向看向别处。
“手心都是汗,脏死了!”
“呵呵,彼此彼此。”
付一旬觉得心跳快的有些失控。
傅倾流觉得脸颊莫名滚烫起来。
……
彼时,还处于鼻青脸肿行动不便状态中的莫成风和莫书豪正处于冷战中,当然,只是莫书豪单方面跟莫成风冷战而已。
他把衣里,然后绷着一张精致可爱的脸下楼来,看都不看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怒火的莫成风,就往门外走。
“站住,你上哪去?”莫成风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问他。
“找我爸爸!”小手已经摸到门把了。
“你爸出门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在家。”
莫书豪动作一顿,“他去哪了?”
“溯雪山庄,说了你也不知道。”莫成风一想到傅倾流揍他时的模样,一边觉得气得咬牙切齿,却一边又觉得非要把她弄到手尝一次否则绝对不死心,敢这么对他的女人,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你给我地址!我要去找他,我才不要跟你这种没出息只会泡妞连架都打不赢的败家子待在一起!我要我爸爸!我要我爸爸!”莫书豪立刻就拔高了声音,喊得本就不耐烦的莫成风更是不耐烦,直接打发从港城那边跟过来的管家送莫书豪去山庄找付一旬。
……
夏季的雨总是来的匆忙突然,傅倾流和付一旬还在山顶享受接近苍穹的美妙滋味,天空忽的就乌云密布,大雨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惊得两人只好匆忙下山,结果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有雨还有傅倾流这个拖油瓶,叫付一旬被牵连着滑倒了两次,一向优雅纤尘不染矜贵的犹如贵族的付一旬难得的像刚从泥浆里滚过一次似的的狼狈。
傅倾流浑身湿透脏兮兮的不比付一旬好到哪去,却是一路笑到了山庄,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得肚子生疼,笑得付一旬的脸色黑了又黑黑了又黑,神经质的发作了好几次,她都还笑得停不下来,几乎走不动。
付一旬觉得简直要丢脸死了,在李叔李婶的注视下,气恼的扯着傅倾流上楼去,心想着一会儿要找个东西塞住这个女人的嘴才好!
李叔李婶一路目送着两个狼狈的人上楼,互看了一眼,终于露出了了然肯定的目光。还以为白小姐才是先生唯一比较特别对待的人呢,没想到还有一个更特别的,而且眼见着这位傅小姐完胜白小姐呢!
付一旬把他总统套房隔壁的房间开给傅倾流,狠狠的瞪了眼眼里还满是笑意的傅倾流一眼,大步走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重重砸上门。
“哎哟喂……”傅倾流用小指甲揩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好一会儿才走进自己那屋,心情奇佳的哼着歌去浴室放水,脱掉脏兮兮湿哒哒的衣服跑进热水里,舒服的叫她喟叹了一声,在雾气中微微的眯起眼。
洗了澡洗了头,傅倾流觉得全身清爽干净的从水里起来后,脚步一顿,才想起自己是两手空空的被付一旬带过来的,别说衣服了,她连干的内衣裤都没有。
外面天色很暗,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大雨磅礴,可以想象泥水四溅的场景,付一旬讨厌雨天,所以除非必要,否则他绝对不会在下雨天出门,又湿又脏。
他下身围着一条浴巾,头上顶着一条白色毛巾擦着刚刚洗过的发,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说要给他们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