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去机场的路上,池非赶紧给傅倾流恶补了下国内最近两天发生的事,事情在国内闹的那样大,按理说在英国古席勒艺术展才刚刚结束,水清流这个中国画家的作品正是收藏家们的心头爱,英国这边不该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偏偏,就像有人故意不让消息在英国传播开来一样,这抄袭事件在英国这边的媒体竟然没有一丁点儿风声。
傅倾流听完池非的话,知道夏君宁一直在帮她压住国内一些媒体报道,但是成效并不大,因为显然有势力不弱于夏君宁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想要让水清流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力。
池非很自责,他认为是他收拾那些垃圾的时候没有把画彻底毁掉才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先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等我回去处理。”傅倾流挂上电话,微微眯眼看着窗外,散漫的神情有些阴郁。
她脑子里在一瞬间想起了两个可疑人物,一个是她砸画当天晚上来过十里画廊并且在时间上十分吻合的廖锦溪,一个是第二天辞职离开的李丽萍。廖锦溪很快就被她排除掉了,因为廖锦溪只是个金玉其外狐假虎威的胆小鬼,根本不敢做出这种事,反而是李丽萍,平日里总说些不加遮掩的让人有些尴尬难堪的话,还说自己是直来直往没有心机不懂遮掩的脾气,让别人没法去责怪她,光从这一点上来看,也知道她是个有心机并且挺冷酷无情的一个人。
12小时的航程结束,傅倾流从会员通道离开,前面等着围堵她采访的记者没有逮到人,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倾流已经坐着夏君宁派来的车子回到了公寓。
池非正在夏君宁的公寓里等她。
“幸好你从没有向外界透漏你是水清流这一件事,要不然公寓下面肯定会有不少记者。”池非一见到傅倾流就立刻说道,他总算是明白傅倾流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对外承认和透漏自己是水清流这件事了,现在看来真是有远见,不知道省去了多少麻烦。
“律师信呢?”傅倾流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两样的慢悠悠的问道。
“在这。”池非连忙把这封他觉得十分烫手的律师信递给傅倾流。
傅倾流看着手上的律师信,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先吃点东西,吃好睡好了,才有力气跟别人战斗。”夏君宁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放到傅倾流面前的桌上,担忧的看她,“吃点吧。”
傅倾流抬头看了眼夏君宁,拿起那碗白米饭,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你们也吃吧。”
池非可没傅倾流这个当事人那么宽的心,他就是那个劳碌命操劳心,哪有什么胃口,就巴巴的看着她吃等着她吃完赶紧说说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好一会儿,见傅倾流吃完了,池非连忙问。
“什么怎么解决?”傅倾流慢悠悠的喝口水,“明天开始,十里画廊正常营业,该干嘛干嘛,留下那三幅我不卖的,剩下的你都给我仔细打包好,过几天送到欧洲去。”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关上门反而显得我们心虚,还有,明天记得在门口立一张牌子,把里面的画按照我现在的身价把价值多少写清楚,要是有人那么有钱敢冒着赔款的风险去画廊里闹事,直接送警察局索赔,一毛都不准少。另外顺便联系下跟我们合作良好在这次事件里没有出现对我们不利的相关报道的报社,说我要代替水清流来进行一次采访。”
虽然夏君宁出了不少力,但是毕竟傅倾流才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是用得上他的,所以池非瞬间有种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觉,连傅倾流那慢条斯理的有时候能急死人的语气都觉得妙不可言。
池非急匆匆的领命干活去了,傅倾流从沙发上起身,对夏君宁道:“我回去了。”
“倾流。”夏君宁拉住她,眼里满是抱歉,“对不起,我……”
傅倾流沉默的看他,她的眼瞳是葡萄一样的黑色,然而里面过于淡漠的情感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有点灰,夏君宁忽然觉得有些心凉的垂下眼皮躲开她的注视的时候,听到傅倾流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小问题,我自己能处理。”
“小问题?这只是小问题吗?”夏君宁立刻抬眼严肃的看着傅倾流,“我知道你倔强,你以为清者自清,但是现代社会白的被说成黑的的事还少吗?你信不信你接受采访的时候哪怕表现的再问心无愧,甚至是不管有没有反击反驳一下赵敏慧,人们对你的指责只会更加严厉?说你不知悔改,说你有恃无恐,说你……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倾流,而你有任何能够替你证明这画是你自己画的,或者比赵敏慧接受艺术杂志采访前更早时间里画出来的人证物证吗?”
是的,夏君宁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赵敏慧已经把她告上法庭,她证据充足,她只有池非一个人证,但是池非是十里画廊里的人,信用度将被认为很低,所以她等同于没有证据,更何况赵敏慧背后还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在控制舆论让事情越闹越大,俨然就是要一棒打死她让她再也起不来的节奏。
“所以呢?要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是最好的?”傅倾流忽然问夏君宁。
“去向你父亲求助吧。”夏君宁握了握拳头,说道:“我没办法对抗那股势力,但是傅家可以,你有需要,向自己家里求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以前跟家里吵架跑出来,现在回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