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单连芳回去后不久,荣殊院就来了丫头说是老爷让大少爷马上过去。
“大哥,你去吧,这里有我看着锦衣,你放心好了。”杜云和道。
杜云柯看了一回沉沉睡去的锦衣,站起身来,看向兄弟道:“本来还打算让你回去了。”他伸手在云和肩上拍了拍道,“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又满眼不放心地看了锦衣一眼,才抽身出了门。
来到荣殊院,杜云柯见老爷、太太以及单氏夫妇都已齐聚一堂,遂上前请安。
见杜云柯进来,杜老爷责备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过来?”
“好了姐夫,你也不要怪柯儿了,我想他大概也是被吓着了。”单老爷从旁道。
“罢了。”杜老爷收了不满道,“我们正在讨论有关刺客一事,你说说看,关于这刺客的来历什么的,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何以竟招致了刺客。”
杜云柯此时想到那刺客看向自己冰冷的眼神时心里仍不免一寒,至于何以招致刺客,自然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这刺客身手似乎十分了得,我们府上的护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毫无头绪。”
“我说柯儿,”单老爷插口道,“你是不是在外头惹上了什么人?所以那些人派了刺客来刺杀你?”
“不可能!”单连芳忙辩护道,“爹你不要乱说,表哥怎么会,又不是织锦苑的那个……”见母亲在一旁向自己使眼色,声音遂低了下去。
“这么说来,还真是奇怪了。”杜老爷在屋里徘徊来去了一阵依旧锁着眉头想不出个道理来。
“爹,你还记得上次我坐的船沉掉的事情吧?”杜云柯道,“我总觉得那件事情也很蹊跷。”
“还有这种事?”单氏夫妇跟单连芳一听,都面面相觑,关心地道。“柯儿的船沉掉过?怎么回事?”
“还好他跟福威两人都会水,要不然可就没这么好运还能站在这里了。”杜老爷道。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杜老爷沉思着道:“到底是谁?是谁会派了刺客上门寻衅?”沉思了一回道,“该不会是义鑫那姓方的见我跟他争夺生丝地盘。而派了刺客前来扰事吧?”
单老爷道:“生意上明刀明枪,再正常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做吧?对了,”单老爷忽然想起什么,续道。“我记得以前信和的档手那个叫钱宇山的,好像是私挪了钱庄的款项被柯儿逐出去的,会不会是对柯儿怀恨在心,所以买通了刺客,来搞刺杀的?”
“可是我听说他已经离开杭州城了。”杜云柯道。
“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他对你耿耿于怀,以致于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单老爷道。
“这……这该怎么办?”单连芳又开始害怕起来,说道,“要是那刺客去而复返。再来刺杀表哥怎么办哪!”
看着杜老爷一筹莫展的模样,单老爷也只能安慰道:“我们现在在这里瞎猜也徒劳无功,只能等候官府将刺客缉拿归案了。”
“嗯。”杜老爷点头道,“柯儿,你吩咐下去,这段时间,让府里加强守卫,让他们给我好好地看好了门户!”
“是,爹。”杜云柯道,“那孩儿告退。”
“慢着。”杜云柯刚要转身迈步。就听得太太喊话,遂转过身来。
“柯儿,云和那小子胡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杜夫人道。“你单表妹说她一进凝辉院就被你给撵了出来,是有这么回事吗?”
杜云柯听太太责问自己,也只能说道:“今天遭遇刺客,我心情一时不好。”
“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芳儿也是出于关心你,才过去看你的。你怎么也不该没说上两句话就让她走吧?”杜夫人道。“还有,听说你让一个丫头躺在你的床上,是不是真的?”
杜云柯看了一眼单连芳,只见她缩了缩脖子低了头,遂道:“那丫头为了护我受了重伤,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一个丫头替主子受伤,有什么了不起的。”杜夫人道,“既然她舍身救主,以后你多赏赐着点也就是了,至于躺在主子的床上,实在太不像话!你做事怎么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赶紧把她给挪出来。”
杜云柯心想权且答应着,等锦衣好些了再将她挪到外间,遂应道:“是,太太。那柯儿告退了。”正要退出,却见丫头急急进来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杜夫人满脸不悦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老爷太太,”丫头道,“管家来报说,刚刚从苏州调过来的一批银两还没入库就被人给劫了!”
杜老爷一惊,赶紧和儿子赶往钱庄前去查看。
“一定跟那个刺客是一伙的!”杜老爷听完钱庄账房的话后气道,“实在可恨!闹了寿宴还不够,居然还要劫走现银,真是可恨之极!”
“爹,是不是一并通报官府?”杜云柯道。
“那是自然,我亲自跑一趟!”杜老爷说完,带了人直接往官衙而去。
杜云柯放心不下锦衣,紧赶着回到凝辉院,此时锦衣又痛醒过来。云和正陪她说着话。杜云柯坐到床边问道:“锦衣,你感觉怎么样了?”
锦衣勉强地一笑道:“我没事……少爷不用担心。”
杜云和在一边道:“你是男人嘛?还逞强?刚刚醒来的时候痛得汗都出来了,硬是没坑一声。现在我大哥问你,你就不能说一个痛字吗?”
杜云柯握住锦衣的手怜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