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柯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我不信这种因果轮回,但是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倒宁可信其有。所以就让它们开着这里吧。”
锦衣点头,和杜云柯两人牵手返回,离开了这里。当回头看去,那烈焰般的美丽,却让她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悲凉。
回到钱庄,掌事的见着杜云柯,迎着道:“二当家回来了?”
因为这边有杜家的钱庄,所以杜云柯和锦衣过来也就住在了钱庄后面的空院里。杜云柯进了钱庄,让锦衣回了后院。伙计上了茶后,掌事的对杜云柯道:“二当家,可别说,你这一来,这银子也跟着来了。”
“怎么?”杜云柯看着笑盈盈的掌事问道。
掌事道:“今天早上你刚一走,就来了个大客户,存进了一笔不小的款子。”
杜云柯过去在账本上一看,说道:“果然是大数目。是头回的客户?”
掌事道:“是,是头一回。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杜云柯点头道:“年纪轻轻的,还真看不出来。”又看了一回钱庄款项的账目,然后交代掌事有事喊他,进了后院。
晚来天黑,锦衣掌灯后,上了饭菜,两人相对坐了下来。这些天杜云柯都是明白要求锦衣跟她一起用饭,锦衣倒是也习惯了。
夹了一筷子菜给杜云柯后,锦衣说道:“少爷,今天为了替我寻访,一定累坏了吧?”
杜云柯笑道:“为了能看看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又怎么会觉得累?”
虽说竭力掩饰,但锦衣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的失望:“看来这辈子对于家,也只能留在记忆里想想了。”
杜云柯夹了一筷子菜到锦衣的碗里道:“虽然没能找到,你也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锦衣看着杜云柯,又看看碗里的菜,欣然一笑。夹起菜含笑塞进了嘴里。
“少爷,还不睡吗?”吃过饭,锦衣见杜云柯在书桌前摊开了纸,遂过去研墨。
杜云柯待她研完墨。将锦衣拉到书桌外,让她站定了道:“别动,很快好的。”然后回到书桌前提起了笔。
锦衣一见,才明白过来,原来少爷要为自己画像。遂安静地待着。看着杜云柯那认真的模样,锦衣不禁心里暗笑,自然是甜蜜的笑。
画成,锦衣过去一看,只见自己婷婷立在画中,婉转多姿,美目生情,如果不是看到画上的是自己,恐怕会立时觉得画中人呼之欲出了。
随后,两人一个觉得画得还不够传神。再加以润色,一个则在架子上拿了一卷书,随意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对方看去,在静谧的书香里,心照不宣的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临睡前,杜云柯从怀里拿出一块半圆形的玉佩来。锦衣一看,是一块被雕琢得十分精致的美玉,她见这玉佩洁白无瑕。状若凝脂,不禁心里暗赞,好美的玉,随后看向杜云柯问道:“少爷。这个是……”
杜云柯抿嘴笑着暂不回答,又从怀里取出一块,也是相同的半圆状,色泽质地跟先前的那块一般无二,两枚玉佩都已用绳系着。然后他将两枚玉佩向锦衣递了过去,温言道:“把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
锦衣依言接了过来。将两枚玉佩一合,遂成一块完整的圆。再一细看,只见玉面上雕刻着的居然是自己绣在他帕子上的那副田园图。
杜云柯见她看清后说道:“这是我爹十几年前就得到的一块羊脂玉,这次我带出来,在苏州这边请玉器行的工匠制成了块玉佩,又依照帕子在上面雕刻了这幅图案。然后一分为二,你我各一半。”说完他将其中一枚玉佩从锦衣手里取过,柔声道,“我帮你戴上。”替她戴在了脖子上。
锦衣听他这么一说,终于知道,少爷给的这个就是定情信物了。她感动地看了杜云柯一回道:“少爷如此待我,我……”她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好,当即续道,“我替少爷戴上。”伸手将剩下的那块佩在了他的腰间。
两下里佩戴好,锦衣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在杜云柯伸手揽她入怀的同时,靠上了他的肩头。
外面的生活再怎么无拘束,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杜云柯听锦衣归途中念叨起柳瑛兰,知道她一定是想念人家了,遂一上岸就雇了车子将她送去了那边,自己便先回去了。锦衣也巴望着快点去见见瑛兰了,因为和杜云柯临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向她告别。
“瑛兰。”锦衣欢喜地拉过她的手道,“许久没见你,可把我想坏了。”
两人坐下来后,锦衣又道:“瑛兰,这些天没能过来,是因为我跟着大少爷去了苏州。上回走得匆忙,都没有来向你辞行。大少爷见我跟你分开许久,就准我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了。对了,”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匣子,交到瑛兰手里道,“这是我在那边给你买的,打开看看可喜欢?”
柳瑛兰脸上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匣子一眼,说道:“多谢了。”
锦衣听她那口气,笑嗔道:“什么呀,你跟我还客套什么。”她见瑛兰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心想会不会是跟二少爷又闹别扭了,遂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瑛兰,你还好吧?”
“嗯。”柳瑛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锦衣心里不免疑惑,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正心里琢磨,只听瑛兰道:“既是去了苏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地也不多待些日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