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经见吴绮帘可怜兮兮地央求自己,脸色已经好转,见她脸上还隐隐有着自己手指的印记,心一软道:“好了,我也有不对,是我没有预先告诉你。”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道,“疼不疼?”
吴绮帘见于经关心自己,早已乐开了花,不过想到刚才的一记耳光着实疼痛,想想毕竟有些吃亏,当下嘟起了嘴赌气道:“你倒让我打一记试试。”
于经不由一笑,将她搂进了怀里,两人言归于好。
进屋后,吴绮帘见素素站在亭中,揣着些许尴尬走过去道:“对不起啊姐姐,是我误会你了,我不该这么冲动的,你千万不要怪我啊。”
素素侧转身看向她道:“别再叫我姐姐了。”
吴绮帘一听,心下一急,苦着脸道:“你,你是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是我不好,这样,你打还我吧,我打了你,你也狠狠打我一记,好不好?”说着已经抓过了素素的手,示意她动手。
素素摇头将她的手拨落道:“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能叫我姐姐了,叫我素素吧。”素素其实已经看出自己兄长对吴绮帘也有情意,所以想到称呼上也就不能乱来了。
吴绮帘这下算是听出了素素话里的意思,恍然道:“啊,是了,若是我跟汪大哥成亲,你可不就成了我……小姑子了吗?你还得喊我……嘻嘻,喊我嫂嫂。”她低头羞涩了一下,拉住了素素的手道,“要说我们两家还真是有缘,我哥无意间救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汪大哥的妹妹。啊呀!不对啊。”
素素听她说得好好的忽然便一惊一乍,问道:“什么不对?”
吴绮帘却笑开了口道:“那要是以后你嫁到了我们吴家,我岂不是也得喊你嫂嫂?这么一来,岂不是你喊我嫂嫂,我也喊你嫂嫂了?”
素素脸上却完全没有笑意,只是平静地道:“我不会嫁给吴大哥的。”
“你说什么?”吴绮帘一愣道。疑惑道,“你不喜欢我哥吗?”
素素转过了身不去看她,说道:“吴大哥是个好人,长得又一表人才。器宇轩昂,他将来的妻子自然会比我好百倍千倍的。”
“可是为什么?”吴绮帘又一把拉住了素素不依道,“我就是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哥?你知不知道,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啊!”
素素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遂道:“绮帘,我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说话了。”
看着素素出了亭走远,吴绮帘不解于素素的表态,可是终归也只是纳闷,找不到答案,只得来找于经。
“汪大哥。”吴绮帘找到书房,见到了正在书写的于经。
于经闻声抬头,然后搁笔道:“素素呢?”
“她说身体不舒服,不陪我了。”吴绮帘道。“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是托词。对了,汪大哥,为什么素素看起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从小就是这样的吗?”吴绮帘虽然没提自己兄长的事情,不过对于自己眼里素素的感觉,的确一直都存着一份纳闷,此时自然得问问于经这个当哥哥的了。
于经深深地看了吴绮帘一眼道:“素素小时候十分爱笑,就是跟人说话的时候也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她很乖巧,也很聪慧。最主要的是她很善良。她从来不计较得失,对身边的人都十分友善,即便是下人犯了错,她也从不会去责怪。甚至有时候她的丫头犯的错她还会替她揽在自己身上。”说着,他叹息了一声,面现苦涩道,“只是往后,大概连我都会很少看得到她的笑了。”
吴绮帘不解道:“为什么?既然她小时候并不忧郁,还挺开朗。为什么她现在会和从前判若两人呢?不应该啊!”
“信和钱庄知道吧?”于经道。
“信和钱庄?”吴绮帘听于经忽然提到这话茬,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点头道,“知道啊。”
于经道:“信和钱庄的当家杜青鹤是杭州人,信和总号也在杭州。素素自从那年和家人失散后,被人卖到杜府做了使唤丫头。却被杜家人百般虐待,受尽了屈辱,最后还把她赶出了府。素素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拜他们所赐,拜杜家所赐!”于经说到这里,激愤之下,猛地一记敲在书桌上,倒吓了吴绮帘一跳。
吴绮帘见于经义愤填膺的表情,心里也早已替素素打抱不平,气愤道:“原来是这样。那杜家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素素一定恨极了他们吧?”
“恨,当然要恨!”于经咬牙道,“等着瞧好了,我迟早要替素素讨还这个公道!”
吴绮帘回到家后,本想立马将于经和素素的兄妹关系告诉兄长,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兄长回来,遂过来见母亲。
“我听小芙她们说,素素昨晚一夜没回来,是吗?”吴夫人见到女儿,问道。
“娘,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的啊。”吴绮帘笑着道,“娘,你不知道,素素她找到家人了!”
“哦?”吴夫人意外道,“当真?”
“那还有假?”吴绮帘道,“昨晚上她就是住在她哥哥家里的。”
“那丫头不是说已经没有亲人了吗?”吴夫人不解道。
“素素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只不过她不知道她哥哥其实还活着。现在好了,他们兄妹俩终于相认,我真替他们高兴!”吴绮帘道。
“原来如此。”吴夫人听说素素找到了家人,自然也为她开心,“她能和家人团聚,那就再好不过了。想必她的父母看到女儿安然无恙一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