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经一听他说到“成人之美”四字,想到他收受杜青鹤的贿赂,帮他诬陷父亲一事,心里不禁暗骂一声:“我看你是成人之恶倒是真的!”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我看不必了,舍妹还小,我还打算让她在家里多待个两年呢。”
刘允升见于经一副浑不上心的模样,而且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地对自己加以拒绝,心里有气,可脸上却还得不动声色,当下干笑两声道:“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汪公子也是时候该为令妹的终身考虑一下了。”
“舍妹的婚事不用知府大人费心。”于经面无表情地道,“我还有事,不奉陪了,阿泽,送客!”
刘允升从于家出来,憋了一肚子气,暗骂汪逸不识抬举,自己堂堂知府过来说媒,他居然如此慢待自己,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为了那封该死的密函,自己又如何会容他这般放肆。
“你说那个知府又来了?”当素素听到碧凌口中的消息后,不由皱上了眉头,她这些天好不容易淡忘了些,没想到人家居然又上门了。
“不过,公子不客气地回绝他了。”碧凌道,她见素素呆立着不动,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素素回过神来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了。”
此时桃花已开,花红柳绿,可是素素无心欣赏,只是一味地随着自己的步子心事起伏,等到缓过神来,已见亭台在眼,遂缓缓步入亭中,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碧凌走出房门,看着走远的素素,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原本还以为马上要喜事临门了,没想到公子居然就这么给回绝了,这可是知府大人保的媒啊。”
“你们已经知道知府说媒的事了?”
碧凌正要转身回屋,却听一个声音传来。回头一见是于经过,忙缩了一下脖子。对于经的问话,只得乖乖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公子。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嗯。”于经微微点头道,“这事不要跟素素提起。”刘允升刚走不久,碧凌那么一说,他以为两个丫头是这回刘允升上门才得知的,遂交代道。
“可是……姑娘已经知道了。”寒香出来后听见于经的交代。实告道。害得碧凌偷偷冷眼横她。
素素在亭中一坐就已半个时辰,却依旧纹丝不动,如果能够就此化作一座石雕,她倒宁愿如此,起码不会再有七情六欲,没有欢乐,自然也没有痛苦。
却不知于经正远远地望着她。
“香主,原来你在这里。”文泽找到于经,过来道。却见他怔怔地望着一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坐在亭中的素素。微风拂动树叶轻晃,也吹拂着素素的发丝,却吹不动她木然已久的表情。
“那狗官来说媒的事,素素知道了。”于经没有看文泽,像是自言自语道。
文泽没有说话,他不太明白于经想要说明和表达什么。
“我以为我们兄妹重逢,从此我可以让素素忘掉从前,可是杜家的人竟还要来纠缠她!”于经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所在的是一间楼阁,是所有建筑当中最高的一座,当时听了两个丫头说素素已经知道刘允升来说媒的事后。过来找素素,走到这边一望,才看到了独自坐在亭中的素素。
他瞥见文泽脸上带着一丝疑问,才明白他还不清楚素素的情况。遂道:“素素失忆以前,在杜家待过三年。”
文泽一听,登时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杜家是于经的仇家他知道,可是素素居然曾在仇人的家里待过,而且还待了三年。这样的情况的确令他有些瞠目结舌。
“当年,我爹被诬入狱,我跟我娘还有大哥也随即被捉拿,素素便跟我们失去了联系。她举目无亲,被卖进了杜家听使唤。谁知杜家的人qín_shòu不如,对她百般虐待和凌辱,最后还把她赶了出来。即使没有父母之仇,她对杜家也有着刻骨的仇恨,现在却听说有人来为她和杜家的儿子说媒,她心里又岂能平静。”
文泽此时才明白于经开始所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杜家的人居然虐待一个弱女子,实在可恶!”
两人又往素素那边看了一回,于经忽然想起文泽过来的原因,问道:“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喔,差点忘了,吴姑娘来了。”文泽这时才想起吴绮帘来。
“我上回过来,听素素的两个丫头提到什么给素素说媒的事情,汪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吴绮帘见到于经,两人说了会儿话后,吴绮帘想起这茬,遂问道。
“有人想把素素说给信和杜家,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于经随口道。
“信和杜家?素素不是受过杜家人的虐待吗?”吴绮帘惊讶道,
“所以我才一口回绝了啊。”于经一脸轻蔑地道。
“真是可笑。”吴绮帘嗤之以鼻道,“既然以前虐待过素素,怎么现在还好意思让人来说媒了。”
“他们不知道素素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那个小丫头。”于经道。
“啊,是了。”吴绮帘道,“素素被他们赶出来后,就到了我们家,之后你们又兄妹团聚了,杜家的人倒还真不知道。”
这天,吃过饭后,吴铮回到房里,他前脚进房间,吴绮帘后脚也已经跨进了房门。
“你这小东西是不是又睡不着觉了,我今天累了,可不能陪你把酒闲谈了。”吴铮见妹子进来,随口道。
吴绮帘嘻嘻一笑道:“我今天不是来找哥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