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铮目送走了素素,心里不免担心起她来,等到文泽嘱咐了人回来,拉过他问道:“刘知府为什么会带素素去面见圣上?”
文泽看了看他,说道。“庙会那天,皇帝遇刺,刘知府说素素姑娘那天救了圣驾,他是尊奉圣旨来召素素姑娘去面圣的。”
“庙会那天?救驾?”吴铮想起庙会那天素素受伤的事情,点头道,“原来那天她就是因为救了皇上才受伤了的。”
走出汪家,吴铮一路上回想那天的情景,回想着那个五十上下,身旁一众随从,气度不凡的老者。回到家后,一进母亲的房间,吴夫人不由问道:“铮儿,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吴铮若有所失地坐了下来,说道:“娘,庙会那天……我遇到的居然是皇上。”
“你说什么?遇到哪个?”吴夫人听儿子一说,不由紧问道。
“是当今圣上。”吴铮道。
吴夫人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才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吴铮点头道:“那天,我和素素绮帘一道去逛庙会,遇见了那个人,当时他身着便服,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就是皇上。”
“既然是微服出来,你又如何知道是皇上。”吴夫人道。
“今天素素去面圣了。”吴铮道,“知府大人说庙会那天皇上遇刺,素素救驾有功,所以传召素素去面圣。正巧那天,那个我遇上的老伯受伤出来,也被我碰上了,回想起来,一定是了。”
“那你快说,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吴夫人急切道。
吴铮于是将老者的形貌年岁描述了一番,吴夫人眉心微蹙,脸带凄婉地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想到遇刺一事,立马又担心起来,忙问儿子道,“遇刺的话。那……那皇上现在怎么样?”
“今天传召素素去行宫,而且刘知府也没说什么,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吴铮道。
“娘,你们在说什么?”吴绮帘抬脚跨进屋里,一进去却见母亲和兄长两人立时禁了声。闭口不谈了,不免感觉奇怪,正要追问,却见母亲面色不是很好,淡淡地道:“没什么。我不太舒服,你们出去吧。”
吴绮帘听说母亲身子不适,准备上前询问,被吴铮拉了一把,示意她出门。
“你又去哪里野了?”兄妹俩出来,吴铮问道。
吴绮帘一挑眉。笑着道:“我去素素那边找她说话啊。”然后撇了撇嘴道,“谁知那边的丫头说素素去面圣了,天哪,素素什么时候跟天子搭上边了,问那些丫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路上我都觉得匪夷所思。”她一边说一边咋舌不已。
“还记得庙会那天遇上刺客的事吗?”吴铮道,“那天素素就是因为救了圣驾才受的伤,你说素素去面圣是怎么回事吧。”
吴绮帘一听,早已张大了小嘴,连连点头道:“哈。我知道了,知道了,原来如此。”一想到素素面圣,不禁喜上眉梢道。“素素救驾有功,那素素去面圣,岂不是皇上准备赏赐她?”她两眼放光道,“哇!简直是天大的喜事!让我想想哈,皇上会赏赐素素什么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是一屋子的胭脂水粉?”
文泽左等右等,终于见素素回来。才算放下了心。素素回来后,思量着若是被兄长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不过想来他也该无可奈何了。
文泽好不容易等到于经回来,将皇帝宣召素素入行宫面见一事说了,于经得知素素没事,心情立缓。
“当时属下见素素姑娘跟了刘允升出门,毕竟不放心,不过现在想来也是属下过于紧张了,那天素素姑娘明明白白是救了那狗皇帝,想来他们也不会对素素姑娘有什么歹意的。”文泽道。
于经想到那天没能得手,惋惜地摇头道:“可惜那天这么好的机会……”想到是被素素一手破坏,也只能无奈摇头。
这天晚上,素素一时睡不着,见月色明媚,遂出了房门走动,和碧凌两人走到客厅不远处,望见厅内隐隐透出灯火,寻思难道二哥还没睡下?遂让碧凌去取了茶水过来,然后打发了她,亲自端着茶盏托盘准备去和兄长说说话,不想走近闭着的厅门口时却听到了一个浑厚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汪香主真是爽快人!我游长青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大厅里灯火通明,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壮汉身后立着四五个手下,正与于经会谈,“听说汪香主近两年一直在江浙一带招兵买马,想必人马一定又扩充了不少。”
“为了我们一致的目标,哪敢不尽心竭力?”于经笑道,“其实小弟早就有与贵会结盟之意,正所谓同仇敌忾,我们红莲会跟贵会还不是一家人?”
“说的不错!如今又是****,****。我们也是替天行道,伐暴安民!”游常青道。
原来于经正和自己会中的一些手下同平川会江浙一带的首领游常青密谈。素素一听到兄长居然有心要推翻当今朝廷,不由大吃一惊,端着托盘的双手一个不稳,茶壶立倒,回过神来的她正要稳住,只是晚了,砰地一声,茶壶已经打碎在地。
“什么人!”
随着一声呵斥之声,里面窜出两条大汉,将刀架在了素素脖子上,将她押进了厅。于经和文泽见是素素,一愣之下,于经赶紧一边向素素走过来,一边道:“误会,误会了,是自己人。”然后拉过被游长青的手下制住的素素向游长青道,“是小弟的胞妹,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