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素素便看见了碧凌拉着寒香进来,她冷静地打量着两人,想听听她们中间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姑娘,碧凌说你有话要问奴婢?”寒香来到屋里,有些怯怯地道。她自从看见素素淹死兔子一事后,就更加在心里对素素产生了畏惧。
素素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寒香,语气却是从容不迫,也不带一丝威慑:“听说你经常在背后非议我,是这样吗?”
寒香一听,吓得一个激灵,心想这是哪儿的话呀,赶紧辩解道:“奴婢不敢!奴婢怎么会大胆在背后非议姑娘,这是万万没有的事情!”
素素的目光停留在寒香脸上,却不动声色。
看见寒香被吓到的模样,碧凌幸灾乐祸,说道:“姑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所以,不得不气愤地揭发一些人背地里搞鬼,欺瞒姑娘的行径。”
素素见她一再卖关子,有些不耐烦,说道:“那还不快说?”
碧凌虽然被素素噎了一句,不过心里的高兴劲儿丝毫没有减少,听素素想要快点知道实情的口气,寒香这回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天那只该死的小畜生没经过姑娘的同意,就无端闯了进来,惹恼了姑娘,姑娘惩戒了它后,曾说把它随便扔在一边就行了,可并没有说要我们埋了它,姑娘,我说得可对?”碧凌道。
素素点头道:“没错,小畜生惹人讨厌,我可没想过要埋了它。说下去。”
寒香从碧凌把话题扯到那只死去的兔子身上开始,就暗暗捏了一把汗,一听素素眼下明确了不许埋兔尸的立场,心里更加发慌,一颗心早提了起来。
碧凌斜睨着瞄了一眼寒香后,说道:“可是姑娘你却不知道,有人那天明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姑娘交代的话,她明知道您的意思。居然将那小畜生偷偷地给埋了!而这个人就是寒香!”她伸出手指直指寒香。
碧凌这一句“寒香”出口,吓得寒香腿上一软,噗地一声跪倒在地,想到素素淹死兔子时候那残忍的一幕。如今自己违背她的意思私埋兔尸,却偏偏被寒香告发,她已经想象不出素素一个恼怒,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她。只得跪在地上道:“奴婢错了,姑娘。奴婢知错了……”
此时的素素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碧凌的这番交代倒是着实在她意料之外,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好管闲事地去埋那只无人问津的死去的兔子,站起身来的她缓步走向跪着的寒香。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素素的双足,寒香已吓得面如土色,原先还在认错的她,此时却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无助地等待素素即将要降下的不知道什么样的惩罚。一旁的碧凌还不忘继续从旁煽风点火:“寒香,你故意跟姑娘作对,真是太可恶了!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姑娘?你有没有拿姑娘当主子看待?”
寒香慌乱之下,又被碧凌噎得无话可说,等到回过神来,打算说话,却见素素的双足已经站定在了自己的眼前,耳边传来素素那不辨喜怒的声音:“起来。”
寒香惴惴不安踌躇着直起身来,畏惧中带着一丝疑惑抬脸看向素素,只是在素素的脸上并没有让她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猜不透素素喊自己起来的用意。
正在她犹豫之间,素素看着寒香又道:“起来说话。”
寒香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吱声。
“抬起头来。”素素站在寒香面前,吩咐道,此时她的语音里加了些许的冷肃。寒香依言抬头,与素素的目光一撞后又飞快地垂下了眼。碧凌眼见素素大有一副对寒香兴师问罪的态势。嘴角一牵,暗自偷乐。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素素看着战战兢兢抬起头来的寒香,问道。
寒香虽是抬起了脸,却哪里敢抬眼看近在眼前的素素,听素素问她为什么要私埋兔尸。只是心慌意乱地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说,为什么要背着我私自埋那小畜生?”素素再次问道。
寒香心知躲不过去,双手不由自主攥紧了衣衫,颤声回道:“奴婢……奴婢一时糊涂,不忍心……不忍心才这么做的,姑娘若是要打要骂,奴婢不敢有所怨言。”她最后倒是横下一条心,不打算再为自己讨饶了。
“什么不忍心!我看你根本就不拿姑娘当主子看,是不是觉得姑娘不中意你,疏远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啊?”碧凌又大肆挑拨。
“好了!”素素一声严厉的喝止,让碧凌噤了声,转而看着垂手而立的寒香冷声继续问道。“你说你不忍心?不忍心什么?”
寒香已抱挨罚之心,照实说道:“奴婢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它死了没有葬身之地,遭受日晒雨淋,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她说完,正等着或许即将来到的训斥或责难,没想却迟迟不见素素有所举动,良久才听得素素一声苦笑,却又不敢抬头去看究竟。
碧凌也开始不解,不解素素为什么还不惩戒寒香,反而嘴角牵出一丝轻嘲,发出苦笑,这是什么情况?
她却不知道素素从听说寒香背着自己私埋兔尸,便从心底深处升起了一缕长久以来早已久违的柔软善意的情怀,却又不确定寒香私埋兔尸的真正原因,所以她走近寒香,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当听到寒香老实说出只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后,她的眼神已经柔和下来。看着寒香,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个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吗?自己曾经不也是和她一样?即使不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