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那个姓文的已经跟我说过了。”刘允升道,“说他和汪逸原是表兄弟,两人从小就喜好舞枪弄棒,所以一直就跟在了汪逸身边,帮着护护货运。他说那晚他也是心血来潮,晚上出来逛逛,当时也是误闯。依我看来,这些个有些身手的武夫嘛,隔三差五地总难免喜欢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好那天无巧不巧,被他顺手牵羊拿走了密函,所以才弄出了这些事来。那姓文的也说了,他并无恶意。”
“既然并无恶意,为何一直把持着密函不交还给我们?”杜青鹤一听这话,脸上早已不满,“那次大人亲自登门送上银两,他们还不是一口拒绝?!这又怎么说?”
刘允升一听,却笑着坐下来道:“我说老弟,你放心好了。那姓文的说,其实他根本不识字,因为当时见自己行迹暴露,又看我似乎对他手里的信函比较紧张,所以就胡乱说什么已经知道信函内容什么的,不过是为了脱身胡乱试探的话而已。他说此事汪逸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得知后就要他把信函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哪知我正好带着银两上门,他说汪逸虽是做买卖的,为人却极好名声。反说我们这么做,那是看不起他,一气之下,反而扣住了信函。你也知道,有些人的脾气还就是那么莫名其妙。”
杜青鹤一听事情原是这样,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交还密函?”
“说是汪明山因为买卖上的事情急着找他们过去,不过很快就会回来。”刘允升道,“你放心吧,到时候我拿回密函自会通知你。他们既然没有恶意,又不知道密函内容,如今又加上你们两家已成秦晋之好,我想汪逸自然会尽快交还密函的。”
“大人还是尽快催催的好,毕竟不销毁此信,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就遭了。”杜青鹤道。
“这个还用你提醒?我自然理会得。”刘允升道。
“那汪家姑娘真是汪逸的亲妹子?”末了,杜青鹤还想再确认一遍。
“我都已经把所有跟他们有过接触的人打探过了。还照你说的,专门让人去了‘惠仁堂’药铺打听,说的也都一样。”刘允升有些奇怪道,“我说你老怀疑你家儿媳是不是汪逸的亲妹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杜青鹤听刘允升这么一问。倒不好回答了,毕竟关于那个小丫头锦衣之事,可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只好不答反问道:“既然大人连汪逸的背景都打听清楚了,我就更加放心了。对了。那封借于守谦的口吻和字迹写给大人的信,大人可有查到线索了?”
刘允升一听杜青鹤提到这茬,脸上不由自主地微微变色,眉头也蹙了起来,有些无力地道:“当年那个为我们模仿笔迹的贾四我们也让他得急病死了,于守谦也再无亲友,如果不是他本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人。”说着话,面色也跟着没了光彩。
杜青鹤见知府大人又信起邪来,暗暗摇头。说道:“我看是那些曾经和于守谦关系好的人对他的死耿耿于怀,你当初派人抓捕他,如今有人暗地里弄出些鬼神之事,说是你祸害了他全家,以此来吓唬你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这字迹?”刘允升依然不大信服。
“既然当初我们能够找来贾四,那么别人自然也能找到其他人。”杜青鹤铿锵有力地道。
且说几天过后的杜府内,时近黄昏,杜云柯一回来,锦菲照例依着杜云柯的吩咐,端上酒来。几杯酒下肚。更是让他心情抑郁,难以释怀。
“大哥。”杜云和进来道,“我来你这儿讨杯酒喝。”
“想喝酒你只管来就是。”杜云柯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顺手为自己又倒上了满满一杯酒道。“我这里现在什么都不多,酒是最多了。”
杜云和坐了下来,见桌上仍旧除了酒什么都没有,锦菲过来添置杯筷时,他不满道:“锦菲,大少爷说不用菜色。你还真就每天看他光喝酒了?”
“你别怪她,是我吃不下。”杜云柯解释道。
“大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杜云和摇头道,“喝酒的时候也吃点菜,你这么光喝很容易喝坏身体的。”接着看向锦菲道,“今天我在这边用饭了,你去厨房拿几个菜来。”
“知道了,二少爷等着,我这就去。”锦菲答应着去了。
等到菜上五味,杜云和打发了锦菲后,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难以放下锦衣,可是再怎么说,锦衣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想想你自己了。”
杜云柯却只管喝酒,照旧不去理会兄弟的劝说。
“大哥,我想问你一句。”杜云和夹了一筷子菜给兄长道,“自从新嫂嫂过门后,你难道就不想多看看她吗?”
杜云柯一愣,不明白兄弟为何突然提起素素来,可是被这一提,他的脸色更显忧郁:“她虽然不是锦衣,可是我只要看到她,就跟看到了锦衣没什么两样,总希望自己能够多看她几眼。”说到这他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如果她是锦衣,你说该有多好?”说完,他将杯中剩下的酒全都灌进了口里。
杜云和听声辨色,抓准时机道:“大哥,锦衣虽然走了,可是现在却是和锦衣长得一模一样的新嫂嫂如此巧合地又嫁了你。你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你说,这会不会是大哥和她冥冥中早已注定?况且大哥刚才也说了,你看到她就跟看到锦衣一样,那么大哥为何不干脆就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