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单家老爷过世了?”素素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挺意外的。不过单连芳的家人无论发生什么,对她来说也都不痛不痒。于是很快便不屑一提,该干什么干什么。
在素素的严厉督促下,原本就身体没曾复原的锦绣,日渐消瘦,不过好在病体是日渐康复了。
这些天来,素素不是待在自己这边,就是去凝辉院盯一回锦绣,顺便交代锦芝几句。这天从那头回来,想到当年和锦兰的旧事,她取出锦兰给自己绣的那方帕子,坐在几边一边看,一边脸上露出了微笑。
看着帕子,素素一时舍不得挪开眼,边欣赏边伸手去摸几上的茶盏,哪知一个大意,给碰翻了,茶盏跌落在地,成了一堆碎片。见丫头们都不在,素素也没多想,打算自己捡了算了,免得扎到了脚。
“小姐,不要啊!”凭空响起一声惊惧的喊声,寒香奔近素素,强行拽住了素素的手臂,抢下了素素手里刚刚捡起的一块碎片。
“你干什么?”素素被寒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给弄蒙了,不禁道。
“小姐不可以再这么做了。”寒香满脸焦灼地拉着素素劝说,“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素素这才明白原来寒香是误会了,遂道:“一不小心给打碎了,我不过是想收拾一下罢了。”
“真……真的?”寒香方才刚要进来就听见茶盏打碎的声音,然后又惊见素素去捡碎片,本能地闪现上回素素用同样的碎片伤害她自己的一幕,以为素素又要这么做。如今听素素这么一说,又见素素脸色平静,情绪也看不出丝毫波动,才知道自己闹了误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小姐又要……”
素素此时自然也早明白过来,见寒香如此紧张自己。她不免微微带出一笑,对寒香道:“既然知道了,还不放开我?”
寒香虽然明白了事情真相,手劲下意识地松了不少。一时却还没来得及想到应该松开素素的手臂了,见素素微笑对自己来了这么一句,她傻傻地“喔”了一声后,笑着松开了手。看了一眼地上后,又赶紧对素素道:“小姐何必亲自动手。奴婢自然会来收拾。”说完,蹲下身去忙活开了。
素素移步走到桌边,坐下了道:“我也是闲得慌,见你们不在,也懒得喊你们了。”
寒香正收拾,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回,起身道:“小姐,太太她们回来了。”
兄弟不幸过世,杜夫人人虽然是回来了,可还是拉着单连芳伤心了好一阵才放她回去。素素过去的时候。单连芳也才刚到凝辉院不久。
单连芳见素素过去,招呼了坐下后开口便道:“对了素儿,我正要去找你说话,正好你来了,那贱婢这些天怎么样?你好好看着她了吗?”
素素原想单连芳刚失至亲,自己怎么也得先来上几句假意安慰她的话,没想到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伤感的表情,听她既然问到锦绣的事上来,素素微微点头道:“你放心,自从你走后。我分分钟都在盯着她,绝对没让她偷了懒去。”
见单连芳脸上露出笑容,素素这才重重一叹道:“哎,我原以为伯父身体硬朗。没想到说去就去了。连芳,你也要节哀顺变才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看样子你也不像有多难过嘛。
单连芳被素素一提这茬,神色也黯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就释然。点头表示赞同,可转念一想,又伤心起来,居然嘴巴一扁,呜咽起来,身边的卉儿赶紧递帕子给她。只不过单连芳明显很是伤心,接了帕子后仍是抽泣不已,啜泣声也开始渐大。
素素见她如此,倒推翻了刚才心里太早下的论断,既然人家都变现得这么悲痛了,表面上免不得还得劝上一句半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想太多了。”
单连芳哪里肯听,红着眼眶看向素素道:“我不是为我爹,我爹死我也不觉得多难过,可是你知道吗?表哥对我的态度,我才真的难过呢!我原以为借着这次我爹过世,我能抓住机会和表哥的关系进展一下,哪知他还是对我不理不睬,一个笑容都不肯给我!你说,我能不伤心嘛!”她忽然想起当时和素素冰释前嫌的那一次谈话,赶紧道,“素儿,你不是说会帮我想办法俘获爷的心吗?你赶紧帮我想想,到底要怎样才能让爷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素素见单连芳刚刚病死了父亲,居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悲痛,反倒是一个劲儿纠结和杜云柯的关系,心里暗暗摇头。还没等她说话,一旁的代柔直接看不过去了,不说单连芳的这种不念亲情令她鄙视,何况听她居然要求自家主子替她想这种法子,心想这种事情什么人都好求,也不能求到自家小姐头上来吧。她并不知道素素曾经和单连芳的密谈,所以对单连芳的这种无耻的要求自然颇为不满,忍不住一拎秀眉道:“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先放放个人感情吧?”不过毕竟是对着单连芳,虽说心里鄙夷不满,语气毕竟听着比较宛转。
单连芳也听不出来代柔话里对她的鄙视,一脸受伤地道:“我对表哥一片痴心,怎么能放下?”转而又再次看向素素,极其诚恳地继续刚才的话题,“素儿,你倒是快替我想想办法啊,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爷对我回心转意?”
“这个……”素素迟疑着没再说话。杜云柯对她的深情她看在眼里,而杜云柯对单连芳的厌恶之情她也心知肚明,她知道即使帮单连芳再怎么牵线搭桥,杜云柯也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