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寒香的问话,素素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走到了另一侧的凭栏边,看着湖面不说话。
虽然寒香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但是素素的沉默无疑已经给出了她答案,虽说两家之间具体究竟是什么样的仇她不得而知,但确有怨仇那是毫无疑问了,而想到于经连素素和杜云柯成亲之日的拜堂之礼都不允许,寒香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般意义上的仇怨了。
此时在荣殊院,杨氏正扶着杜夫人坐起来:“太太看起来好多了呢。”
“哎,”杜夫人仍旧是面无血色,一声哀叹道,“真没想到我这一病,吃了这许多汤药,居然仍是……没多大疗效。不说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下床,还连带着……胸闷气短,话说多了,都吃不消。”的确,现在她虽然说着话,可却胸闷地慌,总感觉这气不够用似的。
“太太不要忧心,这许多汤药服下去,总会好的,但终归急是急不来的。”杨氏道。
杜夫人又是一声叹,接着又蹙起了眉头,看向杨氏道,“我听说,那个汪素,住到了柯儿那边,可有这回事?”
杨氏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不过,也没几天的事,听说倒也不是胡乱就搬的,是经过奶奶同意了的。”
“锦珠,”杜夫人一听还真有其事,相当生气,不过如今她再生气,也没有以前一听就能窜起怒火的力气了,只是转向锦珠道,“去把芳儿给我叫来。”
单连芳听说太太找,也就过来了。杨氏见单连芳过来,杜夫人必然要和她单独说话,自然知趣地先告退了。
“姑母,你找我?”单连芳坐到杜夫人床前道。
“芳儿,我问你。”杜夫人道,“那个汪素,搬到柯儿那边。是你同意的?”
“是啊,怎么了?”单连芳不解。
“你……你这丫头,”杜夫人一听单连芳亲口承认,气得直喘气。“你怎么能……同意她搬去和柯儿同住?让她接近柯儿呢?”
“她没有要接近表哥,她根本就对表哥一点想法都没有。”单连芳道。
“你怎么知道……她确实没想法?”杜夫人对于单连芳的天真摇头道,“就算她现在的确如此,可是谁又能保证,她一辈子都这么想?所以。就算她嘴上这么说,那也不能,不能失了防备之心。万一她对柯儿……有所企图,到时候,她迷惑住了柯儿,你哭都来不及。”
“哎呀太太!你多虑了。”单连芳觉得杜夫人这完全就是在杞人忧天,“素儿她不是这种人,而且表哥也完全不喜欢她,他们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的。好了太太,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又不是没脑子,做事情有分寸。你就好好养病,不要操心了。对了,太太看样子气色不错了,我去吩咐厨房,今天多做几个太太爱吃的菜!”说完,赶紧转身走了,她可不喜欢听人唠叨。
见单连芳急匆匆离开,完全没心思待在这边听自己苦口婆心的说话,杜夫人就算怎么恨铁不成钢。气单连芳心思太简单,可说了这么多话,她只觉得自己气息不够用,想吩咐锦珠去命素素搬出来。也力不从心了。
又是一天的日落,又是一天的月色满天,杜云柯一天比一天无心睡眠。躺在床上的他,听着偶尔传来的素素的咳嗽声,说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只是个路人。看着她忍受寒意独坐深宵,他也不可能当没看见,何况还是这么天天如此。
想到当时在苏州的时候,听兄弟说起自己在浑身发热的时候,素素曾经为了帮自己退热,坐守了一夜的事。想到这层的情意,他也就更加不忍坐视了。
下了床,他在衣架子上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素素跟前,披在了素素背上。素素被惊醒过来,身子一动,身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她睁眼看到杜云柯,站起身道:“爷怎么不睡?”瞥眼看见地上的衣服,她没再说话。
“你别这样了,”杜云柯劝道,“你知道你这些天天天如此,我也没有一天睡好。而且你不觉得你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吗?你赶紧回去。”
“打扰到了爷,我很抱歉。”素素这话倒是真心的,她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只是话锋一转,她接着道,“只是我自己的身体,不用爷担心。”
“你还是坚持要待在我这边?”杜云柯对于素素的固执,实在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是,爷继续睡吧,不用管我。”素素说完,又要坐下去,却被杜云柯一把扯住了手臂,阻止了她。
“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好吧,你去床上,我来坐着好了。”杜云柯也实在没有办法可想了,要他再当看不见,对素素不闻不问,他实在做不到了。
“我都说了不用管我了!”素素甩开杜云柯的手,坐了下来。
“你……”杜云柯面对素素执拗的坚持,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很难用几句话就能劝服。无计可施下,在干看着素素一回后,他气得不愿再管,自去睡了。
月光流转,渐入深宵,杜云柯却怎么也睡不着。听着素素偶尔传来的咳嗽,他哪里睡得着。
起床走近素素,看着素素闭着双眼沉静的脸,和她苍白的脸色,杜云柯不知不觉心一软。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能继续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如此不顾身体地连坐数夜,而且看情形,还没有要停止的打算。
而再看素素和锦衣一模一样的脸,他心底又兴起了波澜。如果她是锦衣该有多好。看着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