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笑着挑了挑黛眉,笑道:“那幅画还喜欢吗?我让锦菲专程给你送过去的。”
听素素提起那幅画来,锦绣前后一遍想,顿时恍然。她一直不明白杜云柯画了自己的画像送给自己后,在自己从单连芳那边冒着风险逃出去找他,向他倾诉情愫之时,他为何会全然不理会自己,为何会依旧毫无掩饰他那讨厌自己的眼神了。原来,他根本从没有原谅过自己,根本仍是厌恶着自己而丝毫未变,那么他又如何会画自己的画像。
“那副画……是你画的?” 无需多做琢磨,锦绣已经恍然惊觉。
素素满眼的蔑视,对锦绣嗤之以鼻,露出嫌恶之色道:“不得已要违心画仇人的画像,真让我恶心!”
看着锦绣颤抖了双唇说不出话来,素素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你和单连芳利诱柳瑛兰,联合起来陷害我!现在如何?你为了要除掉我而投靠的单连芳,也没有和你相始终嘛,如今她恨不得把你撕碎了生吞了你!”
素素说话的间隙,看着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了身体的锦绣,她蹲下了身子,直视着锦绣道:“当初你们是怎么把我逐出去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由我找个人依样画瓢了!”
依样画瓢?难道说的是自己?想到这节上,锦绣简直快要崩溃,她清楚以从前对待锦衣的手段,锦衣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她惊惧的眼神极目之处,风起处,一片落叶打在了她身上。
风过处,落叶卷起了一地的残,在风中瑟瑟抖动,而此时的锦绣,便犹如那落地的叶,在风中不停地颤抖。
“真是可惜了,你是那么地想留在杜家,可惜啊,你没这个命!”素素露出狰狞的笑,“很快,在你身上就会发生很精彩的事情,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期待一下呢?”
看着素素面对自己那狰狞的脸,锦绣的恐惧已然升到了顶点,她连滚带爬地躲开了素素,如同被风卷走的落叶一般,仓皇的身体随风消失在了素素的视线里。
看着仇人落荒而逃,素素的笑勾起在了嘴角。
躲在无人处,锦绣簌簌发抖,原来她真的是锦衣,她真的没有死!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单连芳不会饶我,锦衣更不会放过我。
想到素素说的那句依样画瓢,锦绣直打哆嗦,心想莫非要把自己随便配个小厮,回神一想,怎么可能,才不会那么好心对自己。那么是去街上随便拉个无赖,配给他吗?又或者,把自己发卖到青楼妓院?想到后两种,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
……
夜色浓重了下来,周围一切又开始沉寂,素素的房里烛火也暗淡了下来,只留了一盏,素素已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轮残月下,一道人影摸着夜色来到了素素的房门外,轻推开门后,闪身进了房。
人影慢慢地靠近了闭着眼睛,静静躺在床上的素素,手一起,举在手里的剪刀猛地对准了素素扎了下去。
素素本就睡眠浅,根本没有深睡,门开时的轻微响动,以及人影渐渐迫近的气息,已经让她有所醒觉,直到人影扬起的手臂在烛光中的黑影往她眼睛上一晃,让她彻底惊醒。当她睁眼看到一件明晃晃的尖锐之物正往她身上刺落,她不及细想,身子一个翻转,迅捷地躲了过去,仔细看时,才看清是锦绣,素素吃了一惊。
锦绣知道素素是锦衣后,对她自己的下场已经不抱希望,心想既然自己左右要毁灭在锦衣的手里,生不如死,何不让她陪自己一起上路。所以此刻的她犹如亡命之徒一般,不管不顾地只想将素素置之死地。
她满脸杀气,见这一下没能扎中素素,让素素躲了过去,她不给素素有喊叫的机会,早已欺上了床,一腿离地,跪在了床上,第二记又朝着素素狠扎了过去。
锦绣招招扎向素素要害,生死关头,素素自然要拼死相博,在剪刀即将刺到脖子上的一刹那,她左手一挡,手上一痛的瞬间,反手一抓,握住了剪刀,右手紧跟着也紧紧抓住了剪刀。
锦绣见手里剪刀被夺住,拼力地往回挣,一边恶毒地看着素素咬牙切齿道:“你想报复我!想让我死是不是?好!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能杀了我再说!”素素也狠狠仇视着锦绣。
两人在床上拼死相争间,素素手上受伤,使不上全力,被锦绣压在了身下。看着刀尖抖动着寒光渐渐迫近自己的眼睛,素素竭尽全力地一挣,将身子翻转了过来,在反压住锦绣的同时,趁着把剪刀尽力往上一托之力,把锦绣紧握剪刀的双臂扳到了一边,用手死死地将她仍旧握着剪刀的手腕压制在了床板上。素素这会儿也不想喊人了,只想和仇人拼死一搏。
锦绣的双手被素素用力一扳,一只手脱离了剪刀,仍握着剪刀的手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吃痛之下手的力道一松,被素素一把将剪刀夺了过去。
锦绣毕竟身体虚弱,所以还是处了下风,尽管素素全身的力道因为一手受伤之故而稍逊了一筹。
“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素素也红了眼,握了剪刀就往锦绣身上扎下。
锦绣眼见命在旦夕,扬手发尽全力对准了素素握着剪刀的手上打去,剪刀顿时飞离了素素的手,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素素一怔间,锦绣又趁机反身将素素压制在了身下,两人各自拼命相抗,几个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