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把这些针拔掉,稍后我换金针。”
不等老中医说话,沈三千伸出双手飞快的将赵红旗身上的银针尽数拔掉。他拔针的速度让人眼花缭乱,甚至划出残影。
老中医的嘴唇轻轻嗡动,目光大盛。仅凭拔针这一手,就足以看出这个孩子在针灸方面浸淫多年。许多人觉得扎针难,忽略了拔针,对于真正的针灸来说,拔针与扎针同样重要。通过他的拔针手法,你就可以判断出他的扎针水平。
老中医一点都不敢请看沈三千,细致的将赵红旗的伤势说出,并向沈三千晦涩的请教师出何门。
此时站在一旁的楚八一与林半妆根本插不上话,两个在特甲类部队有头有脸的人,直接被冷落在一旁。但这种冷落他们高兴,因为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我爷爷要是出手的话保证没问题。”沈三千抿抿嘴唇,双手在身上翻来翻去。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喜色,尤其是楚八一,他甚至比听到这句话的赵红旗还要兴奋。
所有人都盯着翻自己衣兜的沈三千,都以为他在找什么重要东西。可等了半天,才看见这小子掏出一颗金丝猴奶糖丢进嘴里嚼起来。
“奶糖够吃吗,我让人再给你买一点吧?”楚八一发出声音。
楚八一是真心实意的,可身为主管特甲类部队的他,硬是把沈三千吓到了,慌忙吐奶糖,紧张的站的笔直笔直。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说的是真的。”楚八一笑了起来。
沈三千的脸红了,鼓足勇气小声说道:“最好还能再来点果冻……”
听到这句话的林半妆忍禁不俊,就差笑出声了。
气氛变得轻松无比,似乎赵红旗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沈三千的爷爷只要出手,肯定没问题。
“但是……”
一句但是,让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有句话说的真没错,当你听别人说的时候,只需要听但是以后的话。
“但是怎么了?”赵红旗问道。
“我爷爷死了。”沈三千抿抿嘴说道:“都死好几年了,活不过来了。”
“那你父亲呢?”楚八一急急的大声问道。
“我父亲好好的呀,在家呢。”沈三千说道。
“那让你父亲来,不,我亲自去接他!”楚八一一锤定音。
“他?”沈三千瞪大眼睛看着楚八一,隔了好大一会才说道:“去接她也可以,但你确定要去吗?”
“确定!”楚八一点点头,看了一眼赵红旗,沉声冲沈三千说道:“我知道你这样的家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非常古怪的规矩……”
“哎,不是规矩的问题。”沈三千用力摇摇头。
“那是什么?”林半妆问道。
沈三千看看楚八一,又看看林半妆,小声说道:“我爸只会种地,所以你们把他接来也没用。真的,我不骗你们。”
“那……”楚八一语塞。
“但是我可以!”沈三千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
楚八一与林半妆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
两个人在听到沈三千的但是后再次紧张起来,倒是赵红旗显得很无所谓。他现在对大喜大悲看的很淡很淡,因为这阵子经历了太多,早已麻木了。
如果沈三千有治愈他的方法,绝对会帮助他,他坚信。
“我现在太小了,还没有把握,可能要过上四年才行……”
“没关系,我可以等。”赵红旗笑了,冲沈三千点点头。
多等几年与一辈子躺在床上,谁都会选择。这是一个意外的希望,却又是情理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