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应该就是这个地儿了。”余根生和麦芽儿停在一栋宅院前,麦芽儿细细观察,没有想象中的恢弘大气,也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记住的建筑。

本以为一位建筑大家住的地方应该很霸气才对,没想到低调到朴实,看着跟其他宅院也无甚太大区别,就是不知道内里如何。

因为顾掌柜说这位老陈脾气古怪,麦芽儿两口子拒绝了肖念的好意,决定自己来请。

肖念听说了这位的“丰功伟绩”后果断取消了自己下帖子的想法,人家东北府的知府面子都不给,自己一个不入流的侯爷家公子,肯定不会招人待见就是了。

丢面子事小,万一再耽误了麦芽儿家盖房子的大事儿,那就犯不上了。

所以就有了今天麦芽儿两口子亲自来陈府拜访。

余根生要去叫门,麦芽儿就嘱咐了一句,“相公,把咱们的图纸和拜帖一起送给门房。”

麦芽儿很清楚,既然人家老爷子说过自己不动手了,那靠金银就根本不可能打动人家,何况他们两口子也没有银子砸人的本事,谁叫他们是穷人呢。

一般在某个领域达到一定高度的人都有一个共通的毛病,喜欢超越。超越原来的高度,打破固有的模式。

麦芽儿的图纸是她兼顾了这个时代房屋的特点,再加上前世记忆中那些古建筑的模式画的,她研究了几天,足足修改了几十次,相信这样一份新奇的图纸肯定能够引起一位建筑方面专业人士的好奇。

余根生去敲门,门房很快来应门,只是显得有些不耐烦。

“谁啊谁啊,刚过了晌午就过来?”门房不耐烦的口气在大门里响起,待开门看到余根生略显寒酸的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那些达官贵人来见老爷子的,当时这语气就不善了。“咋地,又是拜师的啊?”像是面前这位一样来拜师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门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们是来拜见陈老爷的,麻烦你通传一声。”余根生蹙眉,耐着性子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门子哼了一声,“当我们家老爷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这人,说话太不客气了!

余根生一怒,拳头握起就要砸过去。

“相公,何必跟一个奴才见识呢。”麦芽儿笑盈盈的走过来,“要说啊,也怪不得旁人,你这位叔叔也是多年不走动了,人家一个奴才不认识你也就见怪不怪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一个没官没品的人家居然门子也这么霸道,麦芽儿冷笑,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就是为了羞辱那人。

自己说话都不懂得尊重别人,难不成还能指望别人尊重?

他当他也是余家上房那些极品啊!

麦芽儿现在跟余家基本上断了关系,再也不愿意受气,谁都不成。

好歹余家上房还挂着长辈的头衔呢,他一个门子凭啥?

余根生一怔,什么叔叔?

媳妇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余根生很聪明的没有吭声,任凭麦芽儿说项。

门子一怔,最初被骂的气焰一下低了,我的个乖乖,居然是老爷的亲戚,这下可闯祸了。

不过转念一想,没听说老爷有啥亲戚啊,咋突然上门来,不是骗子吧?

门子就上上下下从新打量老人一遭。

“去,把我们的拜帖送去,就跟我叔叔说,他老人家的侄儿从远方来看他了。”麦芽儿理直气壮的,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

余根生瘪着嘴把图纸夹在拜帖里送过去。

门子下意识的接过拜帖,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仔细一看那烫金的拜帖,心里一怔,难不成真是老爷的亲戚?

这下可惨了……可这拜帖里夹的东西是什么?

那拜帖不是别的,是肖念特意准备的,以他侯府公子的身份,拜帖那是身份的象征,自然不会差了。

麦芽儿看见门子的嘴脸就知道这拜帖送对了。

“还不快去,瞅啥呢?”麦芽儿哼了一声,“那里面的图纸是叔叔给我们留的念想,你小子可别弄丢了。”却是麦芽儿怕门子两面三刀故意说得。

门子再不敢有迟疑,道了一声,“二位稍等片刻。”就急急忙忙的进府去通传,这一次态度客气了许多。

待那门子离开,余根生不解的问,“媳妇你跟他们家老爷子是亲戚?”没听说啊,媳妇啥时候有这么一门亲戚?

麦芽儿冷笑,“我可没有这亲戚。”却是因为看那门子不顺眼,连带着也对那位没见面的陈老爷子有意见。“放了这样一个狗仗人势的门房,这幸好不是官员府邸,不然还不反了天了去。”居然敢瞧不起相公,等会儿非让他好看。

余根生知道媳妇这是替自己抱屈,心里的气反而一下子散了。

“媳妇你也说了,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咱们别跟他一样见识。”嘴上劝着,手却伸过去抓住媳妇的。

麦芽儿挣了一下,“大白天的……你这人……”终究是没挣开,忍不住白了余根生一眼。这家伙,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余根生摸摸鼻子,一脸的得意。

这会儿功夫,门子急急忙忙跑出来,“二位里面请。”态度从所未有的恭谨,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错愕。在府上做了十来年门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爷突然失态的。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相公,走吧。”麦芽儿笑弯了眼睛,把手借机从余根生的手里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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