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双手交叉在后脑勺上,昂头望天,脑海之中依旧在思虑着那支竹简的问题,独自一人行走在关家宽大的府邸内。
穿过厨房时,平生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味,不由的扒开了一条门缝,偷偷的往里窥探着。
“咱们这样不太好吧,就是不叫上老大,起码也得叫上长恭他们吧?”
嗨呀,该死的送屎,小爷在你心中连长恭都比不上了!
平生听到宋史的声音,顿时火冒三丈,险些按耐不住,想冲进去将他踹翻在地,然后再狂揍一顿出出气。
“送屎啊送屎,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就不懂得开窍啊。”
关兴毁人不倦道:“就咱们这么点鸡肉,牙缝都塞不满呢,要是叫上了平生,估计咱们两就只有站在一旁看他大吃大喝的份儿,连口鸡汤都别想喝上!”
“二胖啊二胖,背后说人坏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平生推开了房门,一脸奸笑的盯着关兴摆在灶台上的那锅鸡汤。
宋史正在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往炉灶内煽火,鸡汤滚滚沸腾,香气浓郁,将平生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起来:“好小子,你们竟敢背着我开小灶……”
关兴原本正坐在地上悠哉悠哉的等着开饭,见到平生不请自来,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挡在炉灶前,宛如护崽的母鸡般展开双手,紧张兮兮道:
“你想干嘛,这只鸡可是我用月钱买的,属于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瞧你那熊样,不就是喝点鸡汤吗,用得着像是做贼一样吗……。等等,做贼……”
平生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着锅里熬得正香的鸡汤,道:“二胖,你的月钱不是早就花光了吗?哪来的钱买鸡啊?该不会是偷的吧?这么短的时间里上哪偷鸡去?不会是在府里偷的吧?”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平生吞了口口水,只是一想到这只鸡是贼赃,心里顿时打起鼓来。
当初不过就是吃了两块狗肉,活生生的被关凤打的骨断筋折,至今还被关凤天天在耳边念叨着杀狗凶手。
若是这只鸡又是关凤的宠物,被关兴这个吃货给私吞了,光是想想那灾难性的后果,平生就觉得背脊发凉,浑身发毛。
一念至此,平生哪还有半点的胃口,弱弱的问道:“……二胖,府里应该没有什么贵客到访吧?”
“……应该没有吧?”
关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的抽搐起来,道:“这只鸡可是标准的芦花鸡,应该没人会有养这种宠物的嗜好吧?”
平生退出了厨房,赶紧关上了房门,道:“行,这锅鸡汤你们两留着慢慢用,就当小爷没来过!”
“……送屎,你跟了我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好东西慰劳你,这是我的过错。这锅鸡汤就当成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千万不要客气!”
关兴逃也似的冲出了厨房,留下送屎一人在那里一头雾水的纳闷着:“奇了怪了,难道是这只鸡得了鸡瘟不成?怎么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
“平生,平生!”
关兴赶上了平生,一脸献媚道:“咱们一路匆匆的赶来,风餐露宿不说,连顿像样的膳食都吃不上,你看我这身材,活活的饿瘦了一圈,怪可怜的……”
平生拍了拍关兴的小肚囊,道:“关我屁事啊,你小子偷鸡打牙祭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我来,这会儿又想跟我蹭饭,没门!”
“蹭饭,你们要去哪里蹭饭呀?”
解语刚好从拱门内走出,听到平生的话,顿时来了兴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解语,是这样的。”
关兴抢在平生的前头解释道:“望月楼的掌柜听说咱们回来了,希望咱们能够过去光顾一下。
最近他的生意不太景气,若是没有人帮忙照顾的话,说不定就会垮了。若是垮了的话,他们一家七十余口,孤苦无依,谋生无路,那该多可怜啊!”
解语半信半疑道:“是不是真的呀!”
“解语,别听这死胖子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嘴馋了,兜里又没钱,这才想拉着咱们去给他付账!”
平生道:“二胖,要去可以,不过我们不掏钱!”
关兴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你也去那就行了?”
“我去就行?”
平生狐疑道:“什么时候小爷的脸面这么值钱了?”
关兴洋洋自得道:“长恭曾经跟掌柜的嘱咐过,只要是你的账,都会算到他头上!所以一会儿咱们只管敞开了肚皮吃,银钱的问题自有长恭替咱们垫付!”
“你这胖子,心眼实在太坏了!”
解语指着关兴的鼻子道:“长恭的月钱也没有多少,哪能帮你垫付!”
“二哥,你,你……”
关凤一脸羞红的站在拱门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今晚你要是敢吃东西,我就狠狠的揍你一顿,就像上次一样!”
“哟,巧了,正主来了!”
平生回头看去,不单是关凤,就连长恭和赵统,以及平生不怎么待见的花索都来了,其中以关凤最为抢眼,就像是一头将要吃人的母老虎,任谁见了都得发怵。
“算了凤儿。”
长恭开口道:“咱们一路从江东逃亡至此,餐风露宿,也的确需要好好的设宴犒劳,接风洗尘。择日不如撞日,就依关兴的建议,咱们上望月楼聚一聚。”
关兴一听大餐有着落了,顿时露出了笑脸,挪揄的看着平生,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