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明月高悬。
千丝万缕的月华洒在清幽的山林间,照在解语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仿佛雾笼江南,带着一种朦胧和神秘的秀美,看得平生有些出神,只觉这夜晚,这山林,在瞬息之间像是活了过来,有着一种难言的魅力。
“你怎么一直都在盯着我看呀!”
“哪,哪有……”
听着那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声音,平生的脸颊上难得的浮现一抹红晕,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当场捉住,心虚的说道:“我,我是觉得有点奇怪,那块万年,哦不,那位前辈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会与你走到了一块儿。”
“……暮雪哥哥有你说的那么不合群吗?”
解语沉吟了一会儿,黛眉微微一蹙,如水般美丽的眸子仿佛荡起了涟漪,荡开了层层的迷惘和忧伤:“我只记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暮雪哥哥。”
“是他把我从河里捞上来的,也是他告诉我,我叫解语,是一个本该已经死去的人。然而上苍有很重要的使命要我完成,所以让他将我救下。关于过去的一切,我都记不得了……”
没有了过去,我又何尝不是……
回不去了,酒楼被烧了,爹娘也不知道怎样了,还有祖母,她还活着吗?
一时之间,平生只觉与眼前的女子,彼此之间的距离消失了,有着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过往:“别听那块万年寒冰瞎忽悠,这些信口胡诌的话我从,每骗一个人,我爹就会揍我一次,弄得我现在都不敢骗人了。”
“噗嗤……”
平生那一副摇头晃脑,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将解语逗得莞尔一笑,那萦绕在她眉目之间的阴翳和忧伤,也冰雪消融,云开天霁。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被你爹揍的糗事都敢拿出来说。”
“哎,有野鸡,真是太好了!”
平生眼尖,看到前方的草丛有一道身影闪过,留下咯咯的鸣叫声,顿时翻身上马,骑着爪黄飞电追了上去:“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爪黄飞电乃是天下有名的神驹,又经常在平生父亲修炼时,偷偷的在其身旁吞吐灵气,早有不烦的造化,饶是如此,此刻竟然也追不上那只野鸡,气得平生破口大骂:
“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啊,一只野鸡而已,竟然也跑得这么快,那我以后干脆改骑鸡得了!”
“老黄,你可是马,四条腿都追不上前面那只两条腿的,你惭不惭愧啊,给你主子争点气,把你吃奶的劲儿给我使出来!”
“唏律律……”
爪黄飞电不满的长嘶一声,奈何前面的野鸡像是成精了,两条腿快得令人看不清,亡命的往前狂奔。
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近,平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双眼如同两把剃刀,森冷的在前面那只大得有些夸张的野鸡脖子上转悠。
“跑,小爷叫你跑!”
平生俯身往下一探,大手如同鹰爪扑食,又急又狠的揪住野鸡的脖子,将它凌空拎了起来。
“啧啧,不得了,真的成精了!”
平生只觉右手一沉,那约莫有半人高的野鸡,分量竟是出奇的重,怕是有百来斤左右。
“扑棱……”
野鸡拼命的扑动着翅膀,竟是掀起了一阵怪异的狂风,将爪黄飞电掀翻在地,将平生朝着前方掀飞了出去,那磅礴的巨力,更是差点将平生揪住它的右手震松开来。
“敢跟小爷斗,看你还能怎么得瑟!”
平生心头火起,身在半空左手再次掐住了野鸡的脖子,右手用力一拧,竟是活生生的将一只成了精的野鸡脖子拧断,若是让一些修仙者看到这一幕,非得惊掉他们一地的下巴。
“嗷……”
平生刚刚着地,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背后只觉硌着什么利器,痛得他又从地上的溪流中跳了起来,左手死死的捂着腰部,只觉那里在疼痛之余,还有股寒气在蔓延,龇牙咧嘴的骂道:
“这他娘还让不让人活了,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刚抓到一只野鸡,自个也成了落汤鸡,晦气!”
平生不忿的看着脚下溪流中,那一块散发着淡淡蓝光的石头:“这是什么破石头?”
“嗯?”
平生只是将石头拿起,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寒气沿着手指往上蔓延,仿佛突然之间置身北方极寒之地,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应该不是普通的石头,难不成小爷时来运转,碰上了宝石?”
一念至此,平生瞬时眉开眼笑,只觉手中那块状若圆盘的蓝色石头,此刻顺眼了很多。
“咦,看来幸运之神真的是小爷的亲戚,那里竟然还有两块拳头大的红宝石,这下发了,发了!”
平生一脸幸福的涉过刚及脚裸的溪水,飞快的朝着前方那两块散发着红光的宝石冲过去。
“……这是什么味道,真香啊!”
离那红宝石还有几十丈远,平生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如兰似麝,令他感到浑身舒畅,精神饱满:“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仙药?”
想到这里,平生即刻冷静了下来,虽然他并没有修炼过道法,然而以前昆仑七圣之一的无涯子经常跑到他家的酒楼混吃混合,唠唠叨叨,倒是也曾说过不少有关天材地宝的事情,但凡灵药,总会有妖怪或者凶兽占据守护。
“嗷……”
这一声可不是平生发出的,而是前方那两颗红宝石,发现平生的接近,发出的震慑山林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