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烟尘逐渐散落,月华如水,一泻千里,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平生刚硬的躯体轮廓上,隐隐有几分金属的冰冷和锐利。 。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不可能……”
廉康猛地从深坑底下跳出,神态狼狈至极,右肩无力的耷拉着,腰部微微有些扭曲,俨然在平生方才力拔山河的一掷之下,浑身的骨骼错位,断裂了许多。
此刻说话的声音,更像是地狱之中爬出的厉鬼,充满了怨念和憎恨。
“啊……”
廉康左手用力的按住右肩,猛地将脱臼的肩膀接了回去,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在他蛮狠的挣动下,陆陆续续的接回了远处,口中的吼声,带着痛楚,带着不甘,带着恨意,直如频死的野兽,疯狂而又暴虐!
若是寻常人,方才的一击早已将他摔成了‘肉’泥,而这厮依旧鬼哭狼嚎,‘精’力旺盛,显然还未伤及根本……
这就是九黎魔族吗?
好顽强的生命力啊!
平生冷冷的盯着廉康,目光如刀般在廉康的脖颈巡弋着,握着天龙破城戟的右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来,来,来,咱们继续,分出个生死胜负!”
廉康心有所感却怡然不惧,反而斗志昂扬,凶猛的朝着平生发动了冲击。
“黑玄冥碑!”
翻滚‘欲’沸的魔气再次从地底聚拢而来,环绕在廉康身周,形成那尊极具威慑力的修罗魔像,驾驭着滔天的魔气,昂首怒吼,嘶声咆哮。
右掌猛然朝前推出。化作一尊雕刻着诡异文字的漆黑石碑,散发着来自幽冥的黑暗气息,迅猛如电的朝着平生拍来。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如此的短促,如此的苍茫,以至于令平生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唯有横戟挡在身前,口中高声呼喝道:
“不动如山!”
“不动如山!”
身后的千余士兵,跟着平生一起嘶声呐喊着,声如雷霆,震得周遭的树叶簌簌飘落。
一缕缕土黄沉浑的光芒,不断的从他们身后溢出,源源不绝的朝着平生汇聚过去。
“轰……”
廉康手中的石碑狠狠的拍在平生的戟杆上。
冥碑上镂刻的那些怪异文字,在刹那之间像是复活了过来般,纷纷从冥碑之中狂啸着俯冲而出。化为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厉鬼,从四面八方疯狂的冲击着平生的防守。
一时之间,只见土屑飞扬,沙粒飘‘荡’,滚石如雨,隆隆的从平生身周,那座看似虚幻,却又如同真实存在的巍巍山峰上飘落。
“挡住了……。不可思议……”
长恭瞠目结舌的看着前方,用力的握了握五指。只觉浑身充满了一股浑厚而又广博的力量,仿佛此时此刻,自身化为了脚下苍茫无边的大地。
“孙子兵法提到过: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长恭若有所思道:“……动如雷震,不动如山,莫非平生的兵魂,能够让他动用风、火、山、林、‘阴’、雷等六种力量?千余将士已然如此。若是带上千军万马,天下又有何人可挡……”
“只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任何的功法都会有他的缺陷,却是不知兵魂的缺陷又在哪里……”
长恭的确是说对了,此刻的平生,只觉周身仿佛背负着一座大山。
千余将士喷涌而来的力量,齐齐汇聚在他的‘肉’体里,仿佛千匹失去了约束的野马,在他的筋‘肉’骨骼之间纵情狂奔着,若非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此刻都不用廉康动手,自己就得先爆体而亡。
这厮的力量,比起之前拍我的那一掌强了很多。
看来长恭说的是真的,这家伙越是受创,力量会越发的恐怖。
长此下去,最后死的那个绝对会是我。
下一招,定然不能给他生还的机会!
“不过如此!”
平生双眸如刀般盯着廉康,疯狂的杀意如水倾泻而出,手中的天龙破城戟猛然震开了石碑,于顷刻之间转守为攻,凶悍暴戾的斩击在石碑上。
戟刃上的雷霆,因着身后你千余士兵汇聚而来力量,隐隐带上几分土黄沉重的韵味,势大力沉的将石碑劈开,直指修罗魔像中的廉康。
“吃我一招,树上开‘花’!”
戟影如‘花’绽放,土黄轨迹不断的在空中滞留凝聚,大有道家所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势态,化为铺天盖地的钩爪,看得廉康眼‘花’缭‘乱’,无法分辨真伪!
“有意思,今天我还就跟你卯上了,不分生死,不算好汉!”
既然无法分辨,廉康干脆连躲闪的念头都摒弃了,不顾一切的往前蛮冲,手中的掌法同样凶狠毒辣,完全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怕你不成,小爷今天就舍命陪你玩上一次大的!”
平生口中自然不会示弱,万千戟影之中,戟刃犹如神龙探出的利爪,凶猛狂暴的斩向廉康的脖颈。
若非生死之际,廉康及时闪躲,脑袋定然会被一戟砍下。
然而饶是如此,这一戟依旧撕开了廉康脖颈上的肌肤,让他的血液如泉般喷涌而出。
“砰……”
廉康拼死打出的掌劲,如同一把轰天之锤,凶猛的撞在平生的‘胸’口上,将他整个人打的口喷鲜血,如离弦之箭般倒飞了出去。
这样都不死,这家伙,是个怪物吗!
倒飞之中,平生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