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血战,一路拼死的厮杀。+,
生命,在此时此刻,变得廉价而又没有意义!
平生浑然忘记了死在自己手中的吴兵有多少,忘记了自己挨了吴兵多少刀。
只是当他翻身下马时,身上的铠甲哗啦一声掉落在地,露出他被鲜血染红的内衣。
地上的铠甲更是粘满了污血,布满了刀枪洞穿的痕迹。
爪黄飞电口中不停的喷着白气,浑身洁白如玉的毛发全被鲜血所染红,既有敌人的,也有它自己的。
刀光剑影之中,平生无法时时护着它,所以即便它也披着一层马甲,身上依旧被吴兵划出了许多的伤口。
也就是它早已成精,这才有余力驮着平生杀出重围。
放眼四顾,能够活着脱困的**营士兵,不足两百,且个个带伤。
此刻逃离了吴兵的追杀,更像是死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剧烈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们依然还活着。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真让鲍三娘给说中了,九死一生啊!”
平生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以及空气之中饱含着的一种名为自由的东西。
“嘶……”
爪黄飞电躺在平生身旁,口中低声的叫唤了两声,似是在抱怨自从跟了平生之后,经常被卷入危险之中,经常挨刀被砍,但是好处却一点都没有捞着。
“知道你辛苦,好处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平生从怀中摸出一方布帛,轻轻的打开。露出布帛之中的两株灵草,放到爪黄飞电身前的地面上。
“本来打算等大获全胜的时候再给你,看在你流血挨刀的份上,提前让你补补身子!”
“嘶……”
爪黄飞电瞅着眼前那两株闪烁着淡淡绿光的灵草,闻着那诱人的馨香,马嘴十分不争气的淌下口水来。
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立刻被它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快无比的叫唤着。
又像是生怕平生会反悔似的,迫不及待的将两株灵草吞入口中,闭上双眼,十分陶醉,十分享受的咀嚼起来。
“平生……”
平生正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恍惚之间听到解语的声音,连忙弓身而起,扫视四周。
一旁的爪黄飞电同样贼溜溜的竖起双耳,瞪着一双马眼。四处寻找解语的身影。
“解语,你们怎么来了……”
很快,平生就看到了解语和鲍三娘两人的身影,顿时一扫之前的疲惫,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然而刚想朝着解语的方向跑过去,冷不防身边刮起一阵飓风,擦着他的身子疾飞了出去,将他撞得在原地绕了两个圈。险些摔倒。
平生定了定神,看到爪黄飞电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挤在解语面前,邀功的显摆着它身上的伤口,顺利的从解语那里骗走了两株灵草当医药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你这畜生!”
爪黄飞电知道平生要收拾它,赶紧叼着两株灵草跑的远远的,生怕会被平生抢回去。
“你。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解语骑着一匹白马,快速的赶到平生身旁,看着平生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血衣,泫然欲泣道:“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
“很重……”
平生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身子一歪,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倒在解语的怀里,道:“我挨了很多刀,失血过多,站立不稳,你可要扶好我!”
温香软玉,芬芳扑鼻,平生的确是双脚发软,站立不稳。
“你的头……”
解语没想到平生说倒就倒,而且脑袋还在她高耸的胸部里一拱一拱的蹭着,如何不明白是这个家伙又在使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占别人便宜!”
鲍三娘看不过去了,一把拎住平生的后衣领,将他从解语怀里曳出来。
“关你什么事!”
平生十分不爽的拍开鲍三娘的手,道:“厮杀了大半天,九死一生的,还不许小爷好好的休息一下吗!”
“我来帮你们疗伤吧!”
解语看了看平生,又瞅了瞅地上或坐或躺的**营,双手快速的结起法印,调动周遭的木灵之力,化为丝丝缕缕的清爽绿流,弥漫着勃勃的旺盛生机,缓缓的灌入这将近两百人的体内。
饶是解语这些年来修为精进,然而一次性给那么多人治疗,依旧将她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绿芒入体,平生顿觉精神为之一震,仿佛刚才耗费的体力,在瞬息之间再次充盈了起来。
只是当她看到解语为此而变得脸色苍白时,却又觉得十分的心疼:“别勉强,都是些皮外伤,好好的修养几天就可以了!”
“解语,凤儿还有王悦和王桃姐妹呢?她们怎么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她们去其他的三门查看情况了。”
解语道:“荆州沦陷,我跟凤儿她们逃了出来,追踪着吴军的动向,一直到了麦城,看到伯父他们被吴军围在麦城里。
凤儿好几次都想冲进城去,幸好遇上了二胖,被二胖给拦住了,留在城外。直到今天看到你们突围,这才过来找你们。凤儿应该是去找伯父了。”
“没事就好!”
听到凤儿她们并没有落入吴军手中,平生这才长吁了口气。
“又有人来了!”
平生眺望着远方,只见尘埃滚滚,飘扬而起。
看那动静,应该是大批人马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