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阵中,平生虽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和威胁,只是如今,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能否救回曹施,就在此一举了。,
“破!”平生卯足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将那把古剑从阵眼之中完全拔出。
瞬时,只见地面的伏魔大阵,像是无根之水般慢慢的变淡、变淡,直至最终的彻底消失……
左慈眼见伏魔大阵被破除,兴奋的冲了进来,站在平生身侧,急不可耐的等待着:“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老道的心愿终于即将达成……”
“吼……”
一声张狂凶戾,如狗吠,似龙吟的咆哮,带着即将重获自由的兴奋,带着被封锁数百年的怨憎,带着对生灵鲜血的渴望,高声的呐喊着,呐喊着……
那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冰冷,仿佛从遥远的天际,携裹着暴虐的阴雷,滚滚而来,连绵不休!
“轰……”
脚下的地面,像是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战鼓,似有无形的鼓槌在上面轰击着,声如惊雷捶地,浩大绵延。
无数的裂缝,突兀的在地面纵横蜿蜒,平生只来得及奋力腾空,脚下的土地便轰然坍塌,露出下方一个阴森而又晦暗的洞穴。
如水般的月光,静静的在空中流淌着,慢慢的渗如下方的洞穴里,模糊的勾勒出洞穴内的景象。
那像是一群屹立不动的雕像,手持长戈,身披重甲,宛如最为严整善战的军队,寂寥无声的拱卫着洞穴内的一切。
“他们……到底是不是活着的?”
平生的身体慢慢的往下坠落,双目灼灼的盯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只觉满天的月华,像是受到了某种号召,如同百流归川般,往洞穴内汇聚而去,浓郁得犹如荡开的水波,不停的在那些雕像身上回荡着。冲刷着……
洞穴极为宽敞开阔,只是洞内徘徊着的阴森冷冽之气,比起平生曾经去过的酆都地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处其中,令他浑身的汗毛,忍不住乍立起来。
“呃……”
冥冥之中,似有一声轻微的呻吟,若有若无的响起,久久的萦绕在平生耳畔。听得他头皮发麻。
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自脚底潮湿的地面,如蛇般蜿蜒而上,沿着脊梁,直冲脑门。
平生举目四顾,借着明亮的月光,大致的估摸了一下洞穴内雕像的数量,想象到一旦这群怪物复苏。从此逃出的后果,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呐。最少也有上万之数……”
“既来之,则安之!”
左慈反而没有平生那么多的忧虑,迫不及待的朝着洞穴的深处飞掠而去,看那着急的模样,像是怕平生会跟他抢似的。
洞穴的尽头处,是一座雕刻华美的殿堂。殿壁附近,镶嵌着一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滢滢绿光,清晰的勾勒出,那些把守在殿堂内外的将领模样。
殿堂的尽头处。是一张用岩石雕刻而成的龙椅,其上端坐着一尊身穿龙袍,头戴九旒冕的帝王。
龙袍虽然有些残破,然而那尊帝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为慑人,仿佛一位主宰着天下命运的皇者,有种横扫**,唯我独尊的威严和霸道!
九旒冕上的珠帘,在吹入的夜风之中,微微的晃动着,发出叮叮清脆的玉鸣之音,虽然看不清那帝王的容貌,然而平生却敢肯定,此人便是一统天下的始皇帝,嬴政!
“……古犼精血!”
左慈双目放光的盯着,嬴政手中合握的一个玉盒,眼中的贪婪,是如此的**裸而不加掩饰,以至于令他这样究竟久经江湖的老手,都暂时忘记了危险,疯狂的朝着前方飞冲过去。
哼,老杂毛,利令智昏,急着送死吗!
不过也好,正好用这老杂毛试探一下嬴政的虚实,自从见了这货以后,我心里总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平生冷眼旁观,全神贯注的盯着左慈那只,朝着着玉盒探去的苍老手臂,心中暗自腹诽着左慈这个老杂毛,究竟是活了多久才能老成这般模样。
那只手,就如同干裂的树皮般,满是沟壑分明的皱纹。
“得手了!”
靠,这么简单就能得手?
早知道小爷就先冲上去了!
情况的发展完全出乎平生的意料,嬴政不知是不是坐化了,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左慈如同一个不称职的强盗,蛮横的从他手中抢走了玉盒。
“怎么会没有,应该还有两滴古犼精血的,怎么会没有……”
平生本打算上前去讨要,属于他的一滴古犼精血,忽的听到左慈那满腔的期待,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咒骂,心中不由的充满了沮散和失望。
“白忙活了一场!”
平生瞅着那个被左慈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的玉盒,从头到尾他都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不虞有诈,聊以自慰的看着手中的古剑,道:“不过,也不算白跑了这一趟!”
“啊……”
平生刚刚转身,正欲离开这个阴森冷冽的地方,忽的听到左慈发出的,痛彻心扉的叫喊,不由好奇的回头望去。
只见前方,一直没有端坐在龙椅上,没有任何动作的嬴政,不知何时抱住了左慈,张嘴露出尖长的獠牙,凶猛的咬在了左慈的脖颈上,贪婪而又急切的吸允着左慈的血液。
“咕咕……”
四周是如此的寂静,唯有左慈惊慌恐惧的声音,在幽幽的回荡着,凄厉而又骇人。
然而更令平生感到惊心动魄的,却是任凭左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