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宋……送屎,去给我找一头破牛车和一把锤子过来。记住,别让人看清你的脸,否则亢金龙那老不死的会跟你拼命的!”
“二胖,去给我找一些易容用的东西来,衣服尽量找破烂点的,刚刚咱们遇到的那个乞丐就不错,实在不行就剥了他的衣服拿过来,同样的千万别露脸!”
嘱咐完了关兴和宋史,平生好整以暇的在亢金龙的府邸前转悠起来,心中盘算着怎么一会儿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最能引发众人的共怒,最能让亢金龙吃不了兜着走。
解语是众人之中最了解平生的一个,看到平生那翘起的嘴角,那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就知道这厮肯定又在想着什么阴险的主意:“平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笑得那么奸诈呀!”
“没事,一会儿你跟凤儿就跟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好了,记得别出头!”
关兴和宋史明显都巴不得亢金龙早点遭殃,所以早早就把平生要的东西准备齐全,隔着老远就给平生使眼色。
“一会儿盯紧了从府中走出的下人,小爷会让他们去通知亢金龙,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晕他们,别让他们真的跑到青龙坛去,明白了没有!”
换上了一身乞丐装,脸上又用一些易容用的药物涂抹过,平生顿时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白发苍苍,皱纹密布,眼窝深陷,一看就是受尽了人间的风霜雨雪之苦。
此刻,他正伛偻着身子,费尽的赶着牛车停在亢金龙的府邸门口。
“乡亲们,求你们为老头子做主啊!”
平生刚一停下牛车,立刻扯开了嗓子嚎叫了起来,那声音带着难以描述的沧桑和痛苦,一下子就将府邸附近的人全部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来的乞丐啊?”
“老头,吼什么吼,跟死了爹娘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闺女被这家大户给抢了?”
众人七嘴八舌,一下子就将亢金龙的府邸变成了一处是非之地,府邸内的管家也被惊动了出来。
“过来,你过来!”
平生眼尖,一把抓住了管家的衣袖,将他从大门内曳了出来,拖到人群面前,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家家主姓陈,单名一个天字,祖籍汝南,对也不对!”
“对,对,不知老丈您是……”
管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瞅着平生脖颈间那高高隆起的青筋,不知道这个老乞丐为何会这般的苦大仇深,只是直觉告诉他,即将发生的事情,定然不太美妙。
平生怒气冲冲的喊道:“我叫陈田,田地的田,陈天那兔崽子应该告诉过你我是他什么人吧!”
“原来是老爷啊,真是失敬失敬,却不知老爷为何……”
管家一句话说出,人群一阵哗然,跟在人群之中看热闹的解语和关凤顿时瞠目结舌,不知道什么时候平生就成了亢金龙的便宜老爹了。
“别叫我老爷,我没有那个福气!”
平生用力的将管家一推,推进人群之中,接着大声吼道:“众位乡亲,你们觉得老头子我的这一身打扮是一座这么奢华的府邸的老爷该有的吗!”
“老头子我实在是苦啊!”
“养了一个不孝儿子叫陈天,从小到大,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给拉扯长大,好不容易盼到他有点出息了,想跟着过点安生的日子,谁料这白眼狼竟然嫌弃老头子夫妇拖累他,不认我们,任凭我们自生自灭!”
平生摸了一把眼角,装出一副有苦无处诉的模样,语调凄凉悲伤的吼道:“前年老妻病入膏肓,无钱就医。”
“老头子四处打听这不孝子的下落,打算跟他要点钱给老妻治病。”
“谁料这畜生知道我要过去找他,早早就躲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生他养他的母亲因为无钱根治,含恨而终!”
“老头子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请众位乡亲帮老头子主持公道啊!”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面兽心的畜生!”
“百善孝为先,连父母都不孝顺的人,还配称之为人吗!”
“老爷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把他拉去见官,还你一个公道!”
管家听得目瞪口呆,怔住了好长的一会儿,这才回过味来:“老爷子,您不是……”
平生一把揪住管家胸前的衣襟,将他拉到眼皮子底下,口水喷了他一脸,骂道:“不是什么,那不孝子一定跟你说老头子夫妇在汝南那边享清福是吧!”
“是,是!”
“是什么是,你看老头子的模样,像是能够享清福的吗!去,赶快去把那不孝子叫出来,老头子要拉着他去见官!”
“可是,可是家主不在府中,在青龙坛内!”
“又是一句不在府中,上次老头子找到他在别处置办的府邸,他的管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老头子从天早等到天黑,整整一天一夜也等不到他回来,差点活活给渴死饿死。”
平生将胸膛拍得啪啪作响,让人很是担心他会不会将那看起来很干瘪的胸脯给拍断了。
口中那凄苦无边的语调,更是让人同情这位饱受世事蹂躏的老人:“如今老头子岂会再上一次当!”
“我不管他什么坛,你立刻去把他给我叫来,要是不肯过来,就是老头子肯原谅他,父老乡亲们也不会放过他!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没错,一定要给个说法!”
“青龙坛离此并不远,骑马的话也不过半个时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