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刚,你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样胡闹算什么?”
“姚晓陶,你怎么可以欺骗我?从初中到高中我们六年的感情,你竟然说是在利用我,试探他的感情。”季刚手一指,却没发现苏铁,他手一扬,愤怒地喊道:“他算什么?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一个!凭什么你就说喜欢他?你是气我的对不对?”
同学们都齐齐看向晓陶,晓陶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现在谁都知道她搞劈腿的事了。一向死要面子,注重形象的她哪里受的了。
丫的,我喜欢谁,不喜欢谁还用你管啊?用得着你大庭广众下以这样的方式质问我?你是谁呀?
“季刚,我告诉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爱不爱的!我们现在还小,还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你快下来,这些事以后再说!”晓陶虽然很气愤,可是想着季刚现在的情绪激动不宜再刺激他,只好先安抚他的情绪,哄他先下来再说。
“你还在骗我!你们刚才明明抱在了一起,还……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还说没有事,谁信啊!”季刚站在阳台的水泥护栏上,情绪激动,大概是豁出去了,竟然把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季刚平时总是对晓陶宽容有加,呵护备至的样子,晓陶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所以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就像是一潭静水,让她心安若素,却永远不能掀起她内心的狂涛骇浪。永远不会点燃她内心的火热激情。所以最后她选择了苏铁,选择了爱情。
今天,季刚不平静了,可是他不是风催浪起,也不是热情点燃,而是颠覆性的毁灭。晓陶觉得她的世界在他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就毁灭了,彻底的崩塌了。奶奶的,姐让你彻底给毁了!
“季刚,你闭嘴,你再满嘴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这算什么呀!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不喜欢谁也是我的事!用不着别人来干涉!今天你跳也好,不跳也好,都和我无关!”晓陶气得满脸通红,季刚的一番话让她又羞又气,她对着季刚狂吼了几句就推开人群往教室里走去。
季刚一见晓陶这态度,直接就怒了,他冲着晓陶的背影“你真的就这样不顾我的死活转身离去吗?我在你的眼里竟然连个蚂蚁都不如。姚晓陶你好狠的心!”
好心的同学把晓陶推了回来,莫雪对晓陶说:“晓陶,你好好劝劝他别做傻事,来日方长,以后的路长着呢!”
晓陶余怒未消,赌气对莫雪说:“他自己要犯傻与我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命是自己的,要是有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也没什么好说的!”
莫雪脸色一沉:“晓陶,你咋这么说呢?季刚这些年对你多好啊?你的态度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大家都以为你俩是天生一对。你怎么说变就变呢?连我们都没办法适应,何况季刚呢!”
姚晓陶一听这话就更来气了:“谁跟谁是一对啊?这都哪跟哪呀?我们就是学生,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学习。我根本就没变,从来我们就只是朋友加同学!”
季刚彻底死心了,他摇着头绝望地说:“就只是朋友?就只是同学?哈哈哈!”他竟然狂笑起来!
莫雪一看季刚这样不乐意晓陶了。她抓着晓陶的胳膊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季刚为了你跳楼,你就不能哄哄他?”
晓陶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碰触她的身体,所以就是和女同学打闹也从来不疯做一团。此时,原本就怒火填膺,再让莫雪这么一拖拽,再加上她的指责,晓陶真心怒了。
丫的,你谁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这么指责?她不好直接想莫雪发作,只好一使劲,甩开莫雪的手。
她指着季刚喊道:“季刚,你在这里瞎胡闹什么?就知道毁坏我名誉,对你有什么好处?竟让我瞧不起你!枉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哥一样敬重,爱戴。你却这么毁我!你要是男子汉,你就给我跳下去!你跳下去,死了我给你守寡,残了,我守你一辈子。要是不敢跳,就赶紧给我滚回宿舍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我们还是朋友!否则,我们就此恩断义绝!”
其实晓陶这么说,也就是将他一下。她猜想季刚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才要这样闹一下,所以才这样将他一下,要是苏铁肯定就笑嘻嘻地和她说:“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时间一长自然就好了。时间能淡忘一切!
可是她没想到,季刚不是苏铁。他一听晓陶这么说,咬着牙猛力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成全你,也是成全我自己,你就给我守一辈子寡吧!你要信守你的诺言!生是我季家的人,死是我季家的鬼!记得在我的墓碑上刻上‘吾夫季刚之墓’,‘妻姚晓陶立’。陶儿,上穷碧落下黄泉,奈何桥上我等你千年!”
还没等姚晓陶明白过来,季刚已经转身跳下。“啊——莫雪你——”
同学们一见季刚真跳了,呼啦啦地都围到阳台上,一齐往下看。只见季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汩汩流出,淌了一地。
莫雪一看就傻了:“昨天施工用的泡沫板怎么不见了呢?晚饭的时候,明明还在的呀!”
苏铁正在水房排队打开水。听到动静,急忙往回赶。他老远就看见季刚跳了下来,他赶紧飞奔而至,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清晰地听到季刚,喊了一句“莫雪!”心下狐疑,可是随之就被赶来的同学的惊叫声和晓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湮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