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背起晓陶,就向山下一路狂奔去,十几分钟后,到了山脚下。救护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一上车,急救人员就给晓陶打上了点滴,戴上了氧气罩。又把苏铁绑的鞋带解开一分钟,然后又系上了。
急救医生拍着苏铁的肩膀说:“你做的很好,这些抢救措施很得当。天!你居然用嘴吸毒血了?”
苏铁站在救护车的过道上,头发被汗水浸透了,在额前打了一个绺,服帖地趴在额头中间,显得他帅气又可爱。
只是唇角流下的黑色的血液让人感觉诡异,恍惚有一种妖异的错觉。
他嘴角上扬,淡淡一笑,然后点点头。
医生说:“不能用嘴吸毒的,如果你口中有伤口,会把毒素传给你的。赶紧漱口,然后躺下,输液。”
苏铁擦了一下嘴边的毒血,摆摆手说:“不用了,我没事。到医院再说,先抢救她。”
苏铁的视线停留在晓陶身上:她躺在急救车的长条座椅上,随着救护车的颠簸一阵阵干呕,一天没吃饭,她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了。
她紧闭双眸,脸色铁青,头发混合着汗水粘嗒嗒地粘在她的额头和脸颊处。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幼小无助。生命的能量在一点点的流失,仿佛随时都能溜走一样。苏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此害怕失去她。
她就像是偷凡下界的仙女,随时都会被天庭召唤回去。
苏铁蹲下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掌冰凉,额头却滚烫。他伸出手去,把粘在她额头上的一绺头发捋到头顶,又把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
晓陶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苏铁小心翼翼,温柔地给她擦去。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在抚摸一张婴儿的脸,又像是在把玩一件艺术品,尽是珍惜和眷恋。
苏铁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希望在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的同时也能给自己一点力量。他是真的好害怕!
“陶儿,要坚强啊!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很快就没事了!你是最勇敢的!”
救护车一路鸣笛开到医院。医生却告诉苏铁,很抱歉,血库里没有蛇毒血清。
北方很少有毒蛇,所以医院都没有储备。
“怎么会没有储备,难道你们医院见到被蛇咬伤的病人都不救吗?”苏铁愤怒了。
“咬伤你女朋友的毒蛇在我们这儿是没有的。应该是南方贩运来的不小心溜走的。或者是有人放生的。所以我们并不储备这种血清。”
苏铁急了,晓陶的蛇毒已经开始蔓延了,再有几个小时得不到救治就会有一命呜呼了。
“附近的县市都没有吗?”苏铁焦急地问。
“我们接到你的求救电话就开始打听了,别说附近县市,整个东北三省都没有。”医生摇着头无奈地说。
医生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把苏铁推入了无底深渊。
“难道,你们就让她等死吗?”苏铁怒火中烧,他不敢相信,到了医院竟然还没办法医治。
医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别的省就是有,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了医生这句话,苏铁像沉入深渊底部的人突然看见了绳索一样,赶紧抓住了。
“你快说哪个省有,我去取!”苏铁抓住医生的手急切地问道。
“外省的就是有,恐怕也来不及了,就算是全速开车,天亮之前也赶不回来!她怕是熬不到天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