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傅染来说,那份协议无疑是最耻辱的印记,背在肩上以后都别想抬起头来,她难堪地点头,“看过,倘若我违反,他到时候公开的话对我们很不利,妈,我自己都无所谓,可我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傅家会带来怎样的灾难。”
“就算是灾难,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范娴脸色认真而决然,“你把孩子生下来,才是你一生的灾难。”
倘若是换在以前,傅染敢赌这一把,毕竟她对明成佑还算有些了解,即使不声不响把孩子拿掉,依着他的性子会引来勃然大怒,但应该不至于真的会把协议公布出去!
可现在,傅染却真的怕了,这个男人已经丧失人性,他把她压在栏杆上说要全家一起死的时候,对着她阴冷说出保不住孩子就要傅家陪葬的时候,傅染事后都能清晰从明成佑眼底看出惊人的毁灭,她不会看错,是,明成佑所说过的话,傅染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就像她说的,他自己要怎样都可以,最怕被他拉着作陪葬品。
傅染往下躺,范娴替她盖好空调被。
“爸,妈,我想睡觉了,好累。”
“出去吧,有事改天再说。”傅颂庭说了句,带着范娴离开傅染的房间。
黑色的车子如幽灵般驶出码头,明成佑回到明家时已将近晚上十点。
客厅内灯火通明,他才走近就听到里头有笑声传出来,他脚步越渐放慢,杵在门口没有进去。
檐口的灯光斜洒下来,将男人整个背部渗出橘黄的暖色,他似乎觉得里面的氛围同他有些格格不入,明成佑转身要走,眼里一汪无尽的寂寥。
“我刚才听到汽车声音,应该是成佑回来了。”李韵苓示意萧管家去门口看看。
明成佑极好地敛起情绪,萧管家开门,“可不是吗,三少,您回来了。”
“成佑。”一道男声自客厅传来。
明成佑在外头就已经听出明嵘的声音,“二哥。”
李韵苓朝明成佑身后瞅了眼,“你把傅染弄哪去了?”
明成佑睇向萧管家,后者退开步,李韵苓见状说道,“不关萧管家的事,是我去依云首府没见到你们的人,才问她的。”
明成佑修长的腿擦着茶几桌沿来到沙发跟前,尤应蕊赶紧起身,“联系不到你,我跟妈都很担心。”
他坐进沙发内,“我让傅染回去了。”
“什么?”李韵苓大惊失色,“怎么能让她回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还要不要了?”
明嵘也把脸侧过去看向明成佑。
“妈,我自有办法。”明成佑头疼的用手指轻按眉心,“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明嵘开玩笑地笑道,“看来我即将要准备个大红包了。”
尤应蕊如坐针毡,李韵苓面露担忧,“看能不能顺利生下来再说吧。”
“妈,放心,还有爸在上头保佑着呢。”
“就你嘴巴最能说话。”李韵苓原先的担虑被明嵘三两句话给打消。
“成佑,你跟大哥的事我可是听说了,堑堃好歹也是爸留下来的,能收手就收手吧。”明嵘适当劝阻,其实也是奉了李韵苓的命才特地赶回来的。
“二哥,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明成佑不愿多提及,也是铁了心的,谁劝都听不进去。
李韵苓面色再度担忧,“堑堃根基稳固,再加上我们手里没有它的股权,这么硬碰硬迟早吃亏,倘若能从内部下手的话,可就容易多了。”
明嵘眸子轻眯,李韵苓的话说得其实很清楚,他也料到这趟回来不止让他劝明成佑这么简单,“妈,我手里还拽着堑堃5,的股权呢,你们实在要争的话我肯定站在成佑这边,什么时候需要,尽管拿去。”
“这怎么可以?”李韵苓故作推脱,“这是你爸留给你的,成佑那5,已经落入老大手里,怎么可以要你手里的股权呢?”
“妈……”
明成佑插了句话,“二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李韵苓眉尖轻蹙,脑子转得又快,“我看这样吧,把你5,的股权折现,再说你的新公司也需要资金,成佑这倔脾气我也说不好他,若真的斗垮了堑堃明嵘手里的股权也成了废纸一张,我看这样最好。”
明嵘目光扫向李韵苓,嘴角浅勾下,“妈说的是,我反正都无所谓。”
明成佑的心思并不在这件事上,在明家逗留会,几人相继起身要走。
“明嵘,你住家里吧,难得回来一趟。”
“妈,急什么,”明嵘拿起车钥匙,“我跟别人约好了,再说下个月公司也会将主要的业务搬回迎安市,到时候陪你的时间可就多了。”
明成佑率先向门口走去,迈出去之际,他头也不回道,“还杵着做什么?是不是要住在这?”
尤应蕊知道该来的逃不掉,她战战兢兢起身,李韵苓朝她使个眼色,压低声音,“没事,赶紧走吧。”
后车座内,明成佑跟尤应蕊并肩坐着,司机按着他的吩咐,时速保持在80码左右,明成佑阖起眼帘,尤应蕊偷偷望了眼,见他脸色难看,更加不敢说句话。
两人回到中景濠庭,尤应蕊跟在明成佑身后进屋,上了二楼,她想回自己的房间,明成佑推开主卧门,“你进来。”
尤应蕊背光而立,男人阴冷的三字令她如芒在背。
她心有忐忑跟着明成佑进屋,房间内只开一盏壁灯,明成佑走到酒柜前取了瓶酒,手指指向一侧沙发,“坐。”
突然转变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