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画扇楼在星月城的另一处据点,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门庭院落一应俱全。
在星月城,这样的庭院有千千万,一时半刻,皇城的侍卫绝不会找到这里来。
因为怀疑他们的人中混入了辰王的奸细,所以之前他们去过的地方暂时也都去不得,只能选择在这里暂时藏身。
画扇楼的另一个据地已经被封了,皇城军查封的时候,楼里的人早就已经人去楼空,所有机密的文件也已经被转移。
楚氏留在星月城的多处商铺门面被封,如同画扇楼的一般,被缴获的只是价值不菲的货物,至于楚氏的兄弟,早已经在楚寒去景阳殿之前撤出。
至于修罗门的人,他们素来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要躲过皇城军的追捕问题并不大。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皇城被封死了,只能进不能出,想让这么多兄弟离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是属于瑶贵妃和大皇子,如今却被辰王掌控着的大军明日将会到达,届时大军压境,把皇城封锁得密不透风,他们想要出城将会更难。
辰王是铁了心要将他们一举消灭,永绝后患。
论及手段和计谋,这样的人确实有担当一国之君的绝对才能,只是不知道,星辰的臣民在这种一个心狠手辣的国君的掌控下,是不是真的可以过上美好的日子。
凌夕和南宫冥夜他们收到消息赶到庭院的时候,楚寒依然在为江山运功续命。
江山所中的毒已经深入血脉,楚寒无法为他驱毒,只能运功替他压制毒气的蔓延。
江山浑身上下蒙上一层乌黑的气息,凌夕看到他那张脸,心里顿时拧痛了起来,咽呜了一声便向他飞扑而去。
凌霄却一把拉住她的腕,把她拉了回来:“别去,他身上有剧毒。”
南宫冥夜修长的身影跃过她,一步来到两人跟前,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捏开已经昏迷过去的江山的嘴,把药粉往他口中倒入了一些。
“去给我取杯水来。”
慕容云飞忙走到茶几旁给他倒上一杯清茶。
南宫冥夜依然捏着江山的下巴,把茶水从他口里灌入,让他把口中的药粉全部咽进去。
之后他又看着楚寒,沉声道:“你也吃一点。”
楚寒没有半点迟疑,因为双手落在江山的背门上正在替他运功,只能张嘴让他喂自己。
慕容云飞又端来一杯茶水,让他和着药粉吞了进去。
这瓶解药是冥夜特地留在身边的,看到被养成药人的三王爷和四王爷之后,他就已经想到这次他们进宫能有可能有人会伤在辰王带毒的残血掌下,还好,这瓶药没带错。
看到江山脸上的黑气渐渐散去,楚寒掌上那一股漆黑的气息也化去了不少,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才刚松完,楚寒便看着南宫冥夜,沉声道:“蛊王在隔壁的厢房,冷清正在为他吊着气,你快点去,晚了我怕来不及。”
闻言,南宫冥夜立即转身朝门外而去。
看到楚寒眼底的焦急,冥夜知道蛊王所受的伤只会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若再不去,只怕真的来不及了。
他们还等着蛊王告诉他解救璃儿身上剧毒的方法,若是蛊王熬不下去,他们所作的一切也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隔壁的厢房里,冷清正在为蛊王运功。
蛊王的脸色和江山截然相反,江山因为中了毒,所以脸上蒙上一层乌黑之色,而蛊王却是苍白得如纸一般,完全没有半点人色。
他胸前的衣裳染满了血迹,除了已经干涸掉的还有新溢出来的。
哪怕宗政初阳已经给他包扎上,那些鲜血依然渗过纱布不断外溢,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花儿凋谢了那般,完全找不到一点生气。
南宫冥夜进去后立即从针包里取出数枚银针,解开包扎在他身上的纱布,在他的伤口周围扎了下去。
银针下去之后,蛊王脸色未变,但眸子里的光芒却凝聚回来了一些。
他动了动唇,轻声道:“夜修罗,不用再浪费精力了。”
“你别说话,我们,我们或许……”冷清这话根本说不下去,他虽然一直在为他运功,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
他受了那么重的上,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五道剑上,鲜血止也止不住,哪怕南宫冥夜在这里也已经回天乏术了。
蜘蜘跪在床边,用力握着蛊王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掌,除了掉眼泪之外,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见到南宫冥夜之后,蛊王总算眉眼亮了亮,他用力握了握蜘蜘,垂眼看着她,柔声道:“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和鬼医说说话。”
蜘蜘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是打算告诉南宫冥夜解救夕儿姐姐的方法,他们一直在为他续着命也是在等着南宫冥夜到这里。
冥夜和云飞都不在,他们没有一个懂医理,怕是蛊王说了解救了方法大家也理解不了。
关系到他们心爱的女人,半点意外也不能出现,所以大家一直在想办法为他续命,一直在等待。
如今冥夜到了,再不能浪费半点时辰。
蜘蜘本是舍不得离开的,又怕自己在这里误了事,毕竟夕儿姐姐现在还身中剧毒,她不能任性耽误了他们。
她站了起来,又深深看了蛊王一眼,才含着泪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便看到赶回来的宗政初阳,她心里一紧,大步迎了上去,急道:“宗政楼主,风受了重伤还在石室里,你们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