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上晴一击掌,对啊,谁敢说御家堡的不是嘛!
沈绿兮顿时僵硬如石膏。
“夫……夫……夫君……我,我……”
沈绿兮结巴了半天,也不敢看御上墨的眼睛,仿佛她所有的精明,只要一碰上她的夫君,就会烟消云散。
“相信兮儿定会为御家堡争得荣誉的,对吧?”御上墨似笑非笑,漫不经心说。
沈绿兮心头又是一兀。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
她几乎要怀疑她夫君此时是故意在为难她了!
好!
不就是一个比赛吗!
她比还不行!
身一正,头一横,沈绿兮以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庄严之势。
说道,“那就去吧!”
心里却在滴血,刺绣啊……。
活了两辈子,她碰也没碰过啊!
算了,就当是去缝伤口好了!
默哀着,沈绿兮无力地被御上晴拖着出门。
壯明湖,一年一度的百式刺绣手艺大赛的举办地点,这天早已人山人海。刺绣活是女子的传统手工工艺,这不仅能彰显出一位女子所兼备的传统贤德,更是一位闺秀灵巧娴淑的象征。
所以,这比赛一直都很受推崇。
无论未婚已婚,皆可报名参加,待嫁女子若是夺魁,便为自己添些美誉,已出阁的女子若夺魁,便是替夫家门面增光,皆是乐也融融。
当沈绿兮看到这壮观景象时。
立马由强装镇定华丽转为心如死灰。
不由得开始发颤,这要是丢脸……。
丢的可是御家堡的脸……。
沈绿兮万念俱灰转头偷望御上墨一眼,发现人家御大神甚为淡定地接受着万众少女的痴迷追捧。
唉,心底叹了一口气。
真是人与人比,比死人……。
果真是大神级的人物安然悠闲。
像她这样的小虾米也只有咬紧牙关,直接往南墙撞!
“看到没,她就是御家堡的少夫人,听说还是京城沈府的大秀!”
“就是她啊,也不怎么样嘛,也不知道走什么运,居然能嫁到御家堡,这年头,人不可貌相吧!”
“你们不知道,人家这沈大秀可是名门天下的第一淑女,你看,这不就来参加大赛了吗?这第一淑女都参赛了,你说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人说是淑女就是淑女了吗,我看未必吧,不就长得一副端庄闺秀的样子吗?都不知道晓不晓得刺绣!”
沈绿兮甚是羞愧地听着不远处那些个女的小声尖酸议论。
还真想上前附和两句,刺绣什么的,她还真不会!
而且,她不就是三步不出闺门,然后又不知情的下人们就四处谣传说沈家秀如何如何端庄,如何如何得体,再然后,那第一淑女的称号就莫名其妙的挂在她头上了。
当时她还乐滋乐滋来着,只是,随着每年的求亲说媒的人士按倍剧增,她就开始意识到,貌似过于高调似乎,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件好事。
这下子就让人在说闲话了,不是?
只是,有人就不乐意了。
御上晴怒瞪那几人一眼,她们立即噤言,不敢再多说一句。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御上晴冷哼一声,不屑收回目光。
沈绿兮对此刻毅然出口相助的御上晴顿时膜拜,其实晴儿也不是那么糟心的,有时也挺舒心,至少还替她用名言骂人了。
只是,如果她要是不提出让自己来参加什么刺绣大赛这样荒谬的事情的话。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御上晴兴冲冲地拉着她入座在选手位置上,前面竹织的筐子上放着眼花缭乱的线,还有色彩各异的绸缎,所有东西一应俱全。
沈绿兮微微叹气,抬头望见坐在评选方位置中正中央的御上墨敲望过来,脸颊一红,连忙又低下头。
小心翼翼地捻起那根又细又尖的针,沈绿兮眯着眼,努力把它想象成手术时用的针具,随便挑了一根线,又随便挑了一块布。
然后,神情极为认真。
眼珠一动不动,连带眉间也有谨慎的意味。
御家少夫人外加第一淑女的称号,已经稳稳的不着痕迹的让参选的人黯然叹息不已。
如今瞥见这位容貌与形神兼备的对手一脸认真谨慎,熟手熟练的开始了。
这一刻,让不少的女子深深地受到了打击。
有好几个参赛者,因不甘心地咬牙切齿,不小心把针刺到了自己的手,痛得乱了阵脚,直接被宣布取消比赛资格,只得含泪而去。
沈绿兮真的很认真。
废话,做手术的时候能不认真吗,能不谨慎吗?!
基本上,她现在是真的把它转化成了缝伤口比赛。
不就是把伤口缝的有特色一点吗,这还不容易!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不得不说,沈绿兮又快又熟练的架势着实震撼了不少人。
连素笙和苾儿都不禁感叹。
“素笙姐姐,你说,秀什么时候学会刺绣的?”苾儿望着那熟练的手法,呆呆发问。
“我也不知道。”素笙也被自家秀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画面狠狠地煞到了。
参赛作品一一呈上,评选方座位开始热烈的讨论。
基本上,很多作品都是以寓意比较好的景和物,像松竹啊、牡丹啊、鸳鸯啊等等。
而且,很多作品绣工都是上乘之作。
除了一幅。
众多评选方看着这幅不明所以的绣图,面面相觑。
横着看,再竖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