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桐回话,刘望田也开口了,摆出一副便秘样道:“沈桐,哥也有难处,我赞同艳红的建议,你看呢?”
这成心是给沈桐出难题!沈桐在心中默念,要克制,一定要克制。于是他笑着道:“大家的难处我都理解,如果平时的话,我不会卡得如此死板,可这是关键时期啊,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们脸上都不好看。我看大家再克服一下,不就是一早上嘛,行不?”
殷艳红立马变了脸,眼珠子转了两下道:“沈主任,我明天想请一天假,我孩子这两天高烧,离不开我啊。”
刘望田也附和道:“沈主任,我也请假,我哥哥的儿子从南方带回女朋友来了,我这做叔叔的,不能不出席对吧?”
沈桐再也忍无可忍了,于是厌弃地回答道:“如果我要是不准呢?”
殷艳红脸红脖子粗,捏着嗓子提高分贝叫嚣道:“凭什么,凭什么毕志强他们就能请假,轮到我们就不成?那我还告诉你了,我明天不来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你把我开除了吧。”说完,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刘望田冷笑一声,拍着沈桐的肩膀道:“我说兄弟,谁家没有特殊情况,如果管理的太死板了,还谈什么人性化管理啊,你还小,未来的路还能长,当然你进步比我们快,你是坐着直升飞机,我们是坐着老牛车,这点我们不能比。但是人情世故啊,毕竟你阅历少,有些事你还看不开,等你看开了,也就和我们一样。工作嘛,相互退一步就是了,何必呢?”
沈桐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是合起伙来刁难自己,他不由得拳头紧握。可冷静一想,又缓缓地松开,这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咬了下牙齿道:“好吧,我听你们的,明天上午九点集中,好吧?”
殷艳红妖娆地身子一扭动,眯着眼睛冁然一笑,好像赢得胜利似的,看着刘望田没有作声。
刘望田挤眉弄眼笑着道:“嗨!这就对了嘛,工作嘛,好的,我们上午九点钟出发。”
沈桐退出去后,房间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笑声里包涵着嘲笑、得意、甚至挖苦。刘望田对殷艳红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可殷艳红依然忍不住,捂着嘴巴继续笑着。
过了一会儿,殷艳红对刘望田小声道:“望田,你说那小子不会把这事告诉吴书记吧?”
“他敢!”刘望田颇为自信地道:“你放一百个心,这小子绝不敢告吴书记。再说了,吴书记哪里有闲心操这些芝麻小事,放心吧。”
“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拿着鸡毛当令牌,也不瞅瞅自己几斤几两,和我们斗,还真是嫩了点,哈哈。”殷艳红得意地笑着道。
刘望田舒展了下身体,道:“得!不要去管他,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你看被着小子搅合的……”
沈桐回到办公室,气得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咬着牙愤愤道:“想给我出难题,没门!”
气消后,沈桐静下心来认真思考着如何对付这群“属下”,总共6个人,这两个就够自己吃一壶了,要是都到齐了,那还不把自己活吃咯!
沈桐第一念头就是把这件事告诉吴江凯,让吴江凯给他狠狠出一口气,不过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还记得当初吴江凯找自己谈话时,自己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可这才刚刚开始,就给吴江凯找麻烦,那以后呢?没有人再维护自己了,难道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撒娇吗?
不行!这种事只能靠自己解决。对付这帮老油条必须得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树立自己的威信。如果用高压态势压制他们,反而才激发他们的逆反情绪,对今后开展工作十分不利。可如何找到缺口呢?全面出击?还是各个击破?
沈桐思考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这是他认为参加工作以来最大的一个难题。他思来想去,又想到聂少新的事情上。本来两者并不瓜葛,沈桐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不过这个办法不能急于求成,而是要步步为营,循序渐进。
快下班时,沈桐去小车班找到队长刘启泰,告知了明天的出车情况,不过沈桐仍然坚持七点出发,刘启泰毫不犹豫答应了。
每见一次刘启泰,沈桐总有一种愧疚感。上次出车时,刘启泰腆下老脸求自己帮他孩子谋个职业,可这种事不是自己能力范围的。不过既然答应了下来,沈桐就要一定办到。
这一晚,沈桐失眠了。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殷艳红和刘望田扭曲的嘴脸,眼神中充满不屑的表情,阴阳怪气地在自己背后指指划划;又看到聂少新哀怨的眼神,吴江凯满是期望的眼神,蓝月鼓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压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想起大学教授钟禹生曾经告诫自己的话:做事要学会忍,只要认准了目标,要以“打碎牙和血吞”的耐力和“偏向虎山行”的魄力去面对一切,冲破布满荆棘的道路,就能看到黎明的曙光。想到这,沈桐反而有些坦然了,用被子一蒙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桐早早来到县委大院。小车队队长刘启泰已经发动了车在院子里等候。看到沈桐后,刘启泰打了下喇叭,沈桐点头打招呼,爬上了车。
刘启泰见只有沈桐一人,便问道:“沈桐,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沈桐急忙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