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吴江凯琢磨过好多次了,再加上以前跟着邱省长干过城市建设,对于开发模式和资金渠道有十足的把握,道:“开发模式我计划采取zfu投资、社会参与、市场运作的模式,一些zfu办公大楼、医院什么的由z盈利项目由社会资本进行投资运营,对于一些住宅、商业等全权通过招投标方式引进企业进行开发,这样极大地减轻了zfu负担。。”
“至于资金渠道,我计划采取zfu出一点,银行贷一点,社会捐一点,企业融一点的模式,总体而言,通过土地运作来获得收益,然后用于z项目建设,这样算下来,zfu方面压力会大大减轻。”
“嗯。”庞怀远听完道:“你的这种模式,基本上和其他地方的开发模式差不多,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你们东泉县既不处于交通要道,又不处于经济发展心,企业怎么会到东泉来投资?这点你要看清楚。”
这些情况吴江凯已经提前做了功课,道:“庞秘书长说得是实情,这种局限也是东泉县一直甩到末位的最重要因素。不过东泉近十几年来没有大的改观,好多年轻人纷纷走出去不愿意回来,如果把县城建设好了,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有恋乡情结的,这就对此次开发西城带来了不可或缺的机遇,靠拉动内需来推动东泉各项事业发展,这也与国家金融危机后救市是一个道理。”
“嗯。”庞怀远走到沙发前坐下道:“既然有想法,就大胆地干,你刚才说得资金融资渠道可以再拓展一下,向上级要嘛。对了,建设厅副厅长蒋维升不是和邱省长关系不错,你怎么不去找找他?”
自从邱省长出事以后,这位蒋厅长就闭门谢客,吴江凯几次要登门拜访都没见着面,他有些难堪地道:“是啊,我随后去厅里找找他,争取拿回一笔资金来。”
庞怀远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道:“江凯啊,这次章省长来调研,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表现自己,把你的想法一股脑都告诉章省长,或许能争得他的支持,至于怎么干,就看你了。”
吴江凯心里激起了涟漪,揣摩着庞怀远的意图。上午的时候还是一脸公事公办,怎么吃了顿饭后变得柔软了许多,开始关心东泉的发展了。不对,庞怀远肯定心里藏着事,至于是什么,吴江凯想不出来,不由得有些忐忑。他道:“庞秘书长,我有几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庞怀远把举起的茶杯放到茶几上,用狡黠的眼神不放过一个细节观察着吴江凯,然后眉头舒展,往沙发上一靠,道:“说,我就想听你说心里话。”
吴江凯道:“庞秘书长,您也知道我曾经是邱省长的秘书,邱省长现在如此,我好比一只无头的苍蝇,飞在空落不了地,干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很不踏实。所以,我费尽心思接近您……”
吴江凯终于说出了实话,让庞怀远很是欣慰。他很乐意有人鞍前马后追随他,过时过节孝敬他,遇到难题请教他,出了问题求救他,点拨过后仰慕他,升官发财惦记他……一开始他对吴江凯有些反感,不过现在又觉得他不那么厌恶。他眼睛流露出刚毅的目光打量着吴江凯,过了一会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听到庞怀远还有所怀疑,吴江凯直接打消了他的顾虑,道:“庞秘书长,如果我不是真心想追随您,那我前面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
庞怀远仔细想了想,似乎是那么回事。吴江凯在他身上花了大价钱,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不过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便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是我?”
该到摊牌的时候了,吴江凯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道:“我觉得东江省未来是章省长的天下。”
此话一出,庞怀远顿时jing觉起来,脸se骤变,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反锁,拉上吴江凯进了卧室,压低声音道:“江凯,你知道你说这话的后果吗?”
吴江凯已经豁出去了,冷静地道:“我没有想过后果,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下让庞怀远惊诧了,因为吴江凯的看法居然与自己惊人的一致,而且能看透这一点的人并不多,都以为乔书记才是真正的掌门人,底下的人疯一般往省委那边靠拢,反观省府这边门可罗雀。他再次上下打量一番吴江凯,用疑问的口吻道:“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你了?”
其实,这些事都是吴江凯自己琢磨出来的,隐晦地道:“没有,我是通过乔与章的背景分析得出来的。”
庞怀远明白了,能看透这一点的人确实不多,他叮嘱吴江凯道:“出了这个门,这事你决不能和第二个人说,听明白了吗?”
庞怀远语气强硬,吴江凯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和判断是对的,舒了一口气道:“利害关系我自然清楚。”
看来吴江凯绝非等闲之辈,庞怀远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盟友是交定了。另外,他还有自己的打算,一是私心,李立国求于他的事要办妥。二是公心,摸透天成公司的背景,抓住把柄,瓦解乔书记的同盟,好为章省长争得主动权。庞怀远凝固的脸se如同舒缓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道:“江凯啊,你是聪明人,我以前低估了你,不过现在还不算晚,既然你真有这心,我乐意与你交个朋友。”
话至此,吴江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步棋自己赌对了,谦虚地道:“朋友不敢当,希望以后能尊称您一声老领导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