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开道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翻脸为仇的时候,他还需要高丽人,他只得忍口气道:“大王,是我的族弟无能,没有能守住柳城,但要破柳城这个困局,还是有办法。”
“你说说看,什么办法?”
渊太祚毕竟是高丽宰相,他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便忍住了这口气。
高开道连忙说:“柳城县城墙高大坚固,没有重型攻城器,几乎不可能攻下,不过我们可以不攻打它,转而攻打临榆关,临榆关从南面攻打很艰难,但从北面攻打却要容易得多,我们可派一支军队南下攻打临榆关,而另一支军队退守燕城,守住后路,这样隋军必然会放弃柳城南下救援临榆关,这样我们双方再前后夹攻,隋军必败!”
渊太祚点了点头,这倒是可行之计,他正要说话,忽然帐外传来士兵惊恐的禀报声:“大王,有士兵逃回来,说后方出事了。”
渊太祚一惊,急声道:“逃回的人在哪里?”
高开道心中也悬了起来,他的粮草军资也集中在燕城县大营内,可别出什么事?
这时,一名逃回的军官被带进大帐,他跪下大哭道:“大王,隋军攻占了后勤大营,有上万隋军!”
渊太祚眼睛瞪得通红,一把揪住他衣襟大吼:“怎么会有隋军,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是!他们乘坐大船而来,从海上过来,进入辽水,攻占了我们后勤大营。”
渊太祚仿佛被雷击一般,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海上乘船过来这条路,做梦也想不到,他忽然身子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士兵们慌忙扶住他,“大王!大王!”
渊太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碍事,他深深吸一口气,又问军官,“到底有多少隋军?”
“不是很清楚,浮桥已断,东岸消息传不过来,对方大船约百艘,还有战马,估计不会超过两万人。”
这时,高开道也上前慌忙问:“燕城县现在怎样了?”
军官摇摇头,“来的路上还没事,现在就不知道了。”
高开道急忙对渊太祚道:“我们随军粮草撑不过五天,必须回去夺回大营,否则大家都得饿死!”
渊太祚眼中露出凶狠地目光,咬牙切齿道:“先集中兵力,消灭东路隋军,打通返回高丽之路。”
辽水突发的军情打乱了联军的计划,渊太祚为了打通返回高丽之路,被迫连夜撤军,八万联军火速向燕郡杀去。
就在联军刚刚撤退,早已等候在外围的萧延年立刻率领手下骑马赶到城外,此时柳城大门已经开启,夜色中,数千隋军士兵正在清扫战场,一天的恶战,攻城联军伤亡近万人,而守城的隋军也付出了两千多将士伤亡的代价。
萧延年在战场上遇到了正在视察情况的罗士信,罗士信也猜到了敌军撤退的原因,但他也担心是敌军的计谋。
“末将萧延年参见将军!”萧延年上前单膝跪下施礼。
罗士信没想到他会赶来,顿时又惊又喜,连忙扶起他问道:“辽水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禀报将军,现在总管已率军占领了燕城大营,敌军后勤粮草皆已断绝。”
罗士信大喜,那么按照计划,他也该出兵了,他立刻回头令道:“传我的命令,所有军队出城集中。”
罗士信当即命牛进达率三千军守柳城县,他亲率两万精兵,衔尾向高丽和高开道的联军追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