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这钱真的不能再少了,这花我养到现在,又正是花季,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给我儿子治病,我是不会卖的。”王老汉苦着脸对秦叔说。
秦叔看着这片花田,这和他前两天买的花田正好连在一起,要是买下来了,这一大片就全是梁家的了,管理也方便些,再加上买的十倾空地,就有了两块花田,原料上就有了保证。
“我已经多给你钱了,你去打听打听,我和田少爷买的这么一大片可比你的便宜多了。”
王老汉一笑,“秦管事可别哄我,田少爷的花田能和我的比?就是整个保定,也没人敢和我比花田的。”
秦叔眼里闪过精光,一脸的不相信,“这花田是比旁的好些,可也没到你说的那种地步,你可别看我是外来的,就拿话哄我。”
王老汉涨红了脸,有些生气,“我怎么会哄你?你也不看看我这是什么地,旁边田少爷的是什么地,我这中下等的地种出来的都比他上等的好,”说着他一脸心痛的看向田少爷的花田,“也就是他败家,当年把能干的于管事赶走了,要不然这花田也不会沦落成这样,现在那么好的地硬是卖不出什么价。”
他羡慕的看向秦叔,“这田少爷的地是极好的,过了这季,你只要雇个懂行的人来细细的打理,一定会比现在的好些,我的地虽然不好。可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打理的,唉~为了给我儿子治病,好花田早就卖完了,这是最后一块了。”
秦叔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不知令公子得的是什么病?”
“唉,他体弱,今年开春不小心着了风寒。也不知为什么,断断续续的一直不好,现在好容易好转了,大夫又说药不能断,一断就前功尽弃了,为了他的病家里把所有的花田都卖了,先前是因为不在花季,卖也卖不出好价钱,现在这个还是托秦管事的福气,卖出了一个好价钱。所以秦管事还是不要再压价了。”
秦叔有些好笑,点头应诺。“好,我就给你这个价。”
王老汉眼睛一亮,“秦管事可是说定了?”
“自然是说定了。”秦管事想起当初带着老母幼子走投无路的感觉,觉得能结善缘就结善缘。更何况这花田也值这个价。而且……
“好小子!”王老汉激动地拍着秦管事的肩膀,大声道:“老汉定不忘你的恩德!”
秦叔微微一笑,“我正好有件事想和您老说呢。”
“咦?什么事?你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老哥既没了田地以后做什么营生?不如跟着我主人家如何?”秦叔打定主意就和人称兄道弟起来。
王老汉扬起的笑脸渐渐放下,歉意道:“秦管事。这个事怕是要辜负你了。”
秦叔有些惊异,“老哥已经找到活计了?”
王老汉摇摇头,秦叔沉吟道:“那是为什么?”
“我儿子在读书上有些天赋。先前也过了乡试,只因为突然感了风寒所以才误了春闱的,所以我是不可能入奴籍的。”朝廷有规定,贱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而奴籍也是贱籍。
秦叔却松了一口气,“你放心,不是要你签卖身契,只是你替主人家干活拿银钱就是了,和佃户差不离。”
王老汉不信,“我见你们将地都连在一起,不像是要租给佃户的,更何况这是花田,一般不会给佃户种的。”
秦叔点头表示知道,“不过少爷们也请有花匠,要是能签卖身契自然好,要是不能少爷们也是爱才的,您有一手的好手艺,平时您只要指挥着下人们做就是了,我们少爷给的工钱不会少的。”秦叔对他的称呼又上了一层。
王老汉有些踌躇,种花和种田不一样,它更看重手艺,所以也最怕别人学去,梁家能一口气买下这么多田地,要是他和对方签了契约,回头他们学了自己的手艺……
“老哥只管放心,你干活的时候要是不喜欢别人看着,主家也会体谅的,而且我们可以一次签久一些,以后老哥要是想告老还乡,愿意将手艺卖给主家,主家也会出一个好价钱的。”小姐说过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人才,最贵的就是手艺!
王老汉有些意动,秦叔垂下眼眸,淡淡的道:“这些事我都能做主,而且我和主家签的也不是卖身契。”
王老汉不可置信的抬头,这可是一笔大银钱,梁家就不怕他拿钱跑了?
秦叔微微一笑,“我儿子和您儿子一样,也是个读书人,不过他今年才十三岁,还在书院读书呢。”
王老汉咬咬牙,“老弟,我得想一下,你能等我几天吗?”
秦叔点头,知道他可能要进京打听消息,从保定到京城,快的话一天时间也到了,“如此,我们先签了买地的契约,回头老哥想好了再来找我。”
“好!”
……
梁宜梅指着墙壁道:“这些都要重新粉刷过,我要整个大厅都呈现一种明亮轻快的感觉,让人一进来就觉得放松和亲切。”
那人皱紧了眉头,左右上下打量了良久,才道:“我得在其他的地方试试,等确定了颜色才能上色,这样一来时间就得拉长,钱上面也得加一些。”
梁宜梅点头,“最好端午前后之后就要做好。”
那人摇头,“太短了,端午还有六天,这可是两层楼,我又得重新确定颜色,最少要十天。”
梁宜梅皱起了眉毛,低头沉思,那人就劝说她,“欲速则不达,公子就是多等几日又如何?”
梁宜